鄒可兒奇怪的看著我:“難道我畫的不是道符嗎?”
“就算是沒有什么法力,但是形狀應該是對的吧?”
我摸了摸下巴:“你能不能告訴我,是誰教你畫符箓的本領的?”
鄒可兒搖了搖頭,說:“沒有人教我,我自己研究的。”
我:“啊?”
我指著門外說道:“那里的大師,沒有一百,也快有八十了吧。”
“你只要稍微向他們請教一下……”
鄒可兒苦笑了一聲:“你覺得我沒有試過嗎?”
“從我想要擺脫黎劍開始,我就在千方百計,向他們請教這方面的知識。”
“可是,我能找到的所有大師,他們都支支吾吾,用各種話來搪塞我。”
“什么道不輕傳,什么五弊三缺,什么鰥寡孤獨……”
“總之,沒有一個人肯教我。”
“有時候我許諾他們很高的價錢,我明顯看到,他們動心了,但是他們又強行忍住了。”
說到這里,鄒可兒忽然向我眨了眨眼睛,微笑著說道:“你覺得,他們是怎么回事?”
我幽幽的說:“應該是某個人給他們下了禁令,不許他們教你。”
“所以,他們就算很想掙你這份錢,也要硬生生忍住,因為他們不敢忤逆那個人的意思。”
鄒可兒點了點頭:“是啊,這個人,應該就是玉衡子了吧。”
我說:“不過,有件事很奇怪。”
“嶗山雖然聲望很高,可以稱得上是玄界領袖。”
“可是他們和陰山派一直不對付。”
“陰山派的人,沒必要聽玉衡子的號令吧?我看外面分明就有陰山派的人。”
鄒可兒慘然一笑,說:“這個問題,我也想了很久。”
“后來我終于得出來一個結論。”
“陰山派,不是聽從了玉衡子的號令。”
“而是……不讓我學道法,也符合陰山派的利益。”
“我們鄒家,就像是養豬場的豬。”
“豬養大了,宰殺了,他們都能分到一塊肉。”
“可是如果這只豬學會了直立行走,學會了說話,學會了使用武器,殺起來就沒有那么容易了,沒準還會被豬反殺。”
“所以……通過他們,我是不可能學到真正的道術了。他們不會讓我這只豬擁有武器的。”
“這符箓,是我偷來的。有一次玉衡子給我們家做法事的時候,我偷到的。”
我心說,難道是鄒可兒偷錯了?把陰符當成道符偷走了,然后越學越偏?
這時候,鄒可兒從身上拿出來了一個透明盒子。
盒子里面,像是裝裱名畫一樣,裱著一張道符。
鄒可兒說:“這就是我偷來的道符。這些年,我一直保存的很好。”
我看了一眼,發現這確實是正宗的道符。
我對鄒可兒說:“你是一筆一筆照著畫的?”
鄒可兒點頭:“當然。”
我說:“你能再畫一個嗎?”
鄒可兒嗯了一聲。
她開始畫道符。
開始的時候,一切正常,可是畫到一半的時候,鄒可兒的筆畫變了,道符變成了陰符。
詭異的是,她好像根本沒有察覺到不對勁。
她甚至把兩張符咒舉起來,對我說:“你看,我畫的是不是一模一樣?”
我沉默了,我并沒有告訴她實情。
我感覺,鄒可兒的雙眼,像是被什么東西蒙蔽了一樣。
從她的種種表現來看,她不像是裝的,而是……真的就把陰符當成道符了。
我正在琢磨這是怎么回事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