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二叔都面色凝重。
胡大爺沒有夸口,他確實是玩魂魄的專家。
如果連他都擋不住,我和二叔肯定不行。
一旦魂魄被勾出來,那就像是蝸牛被剝了殼,沒什么反抗的余地了。
于是,我們開始向后退。
這時候,我眼前一花。
我發現前面的兩個斗笠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少了一個。
只剩下其中一個在前面步步緊逼。
胡大爺大喜,說:“我明白了,這斗笠人是消耗品啊。時間一到就消失了。”
二叔說:“你踏馬明白個屁啊。在后邊呢。”
我們一回頭,果然發現,另一個斗笠人在我們身后。
現在這兩個人前后夾擊,我們就算是向后退,都沒有多少空間了。
胡大爺說:“臥槽。這是什么空間技能嗎?怎么忽然到我們后邊了?”
我說:“咱們正在經歷鬼打墻,周圍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咱們現在看起來是在走廊里邊,沒準已經到了院子里了。”
胡大爺聽我這么說,開始撓旁邊的墻,想要找到看不見的出路,可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眼看著斗笠人距離我們越來越近了,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們身上的水氣。
我對二叔說:“這斗笠人,應該是陰山派養的小鬼吧?”
二叔嗯了一聲:“能把小鬼養到這個程度,也算是很厲害了。”
我說:“二叔,你在城里這么長時間,肯定見多識廣吧?”
二叔說:“還行,不過你這時候怎么忽然吹捧起我來了?想讓我死在臨頭,含笑九泉?”
我說:“那倒不是,我就是好奇,陰山派怎么養小鬼。”
“這些小鬼為什么那么忠于他們。”
“是他們篡改了這些小鬼的記憶,還是抓了小鬼的把柄,還是對小鬼有恩。這咋回事?”
二叔說:“大侄子,你還真是好學啊,咱們都死到臨頭了,你還想學點知識?”
我嘿嘿笑著說:“朝聞道,夕死可矣。”
二叔說:“其實原理特別簡單,一點都不復雜。”
“咱們鎮上過廟會的時候,有馬戲團來過,你還記得吧?”
“那些獅子老虎怎么那么聽話?都是被打出來的。他們怕人手里的鞭子,當然服服帖帖了。”
“其實一樣的道理,陰山派,就是用這辦法養小鬼的。”
我哦了一聲:“那要是這些小鬼,忽然間變得特別強大,他們會不會報仇?”
二叔說:“那還真不好說。”
我說:“那過一會,萬一事情不成,你可別心疼你那些符咒啊。”
二叔說:“啥意思啊?”
我已經沒時間解釋了,這兩個斗笠人,已經近在咫尺了。
我忽然從身上拿出來了大把大把的符咒。
這些符咒,全都是從鄒可兒房間拿來的陰符。
我把陰符向兩個方向撒出去。
陰符瞬間激發,周圍的陰氣濃郁的像是到了陰間。
我們頓時感覺極度痛苦,好像肉身要被這些陰氣撕裂了一樣。
這兩個斗笠人得到陰氣,如魚得水,氣息節節攀升。
他們茫然麻木的臉上,也露出來了一絲驚喜。
然后,他們伸手向我們抓過來。
二叔都傻了:“大侄子,你搞什么?你這是資敵啊,你嫌我們死的不夠快嗎?”
我說:“二叔,別廢話了,你的符咒呢?二百塊錢一張那種,全丟出來啊。”
二叔一邊丟符咒,一邊心疼的說:“很貴的……”
二叔的符咒碰到斗笠人之后,就瞬間變成了火球。
只是在這么濃郁的陰氣面前,火球小的就像是螢火蟲。
我和胡大爺幫著他,把符咒一股腦的丟扔了出來,勉強湊成了一個火光屏障。
二叔都心疼哭了:“你們這是干什么啊?臨死了還糟踏東西啊。”
我說:“二叔,我不是糟蹋東西。”
“你想想,一個餓狠了的老虎,讓人從籠子里放出來了。”
“馬戲團的乘客身上帶刺,他們不好下口,他們會吃誰?”
二叔一愣,說:“吃馬戲團的馴獸師?”
我點了點頭:“沒錯。”
就像是要印證我的話一樣,這兩個斗笠人忽然調轉方向,朝著尤魂幾個人撲過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