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哦了一聲:“這樣嗎?那加多少錢?”
二叔說:“加一倍吧,湊個整,十萬。”
小孩哦了一聲,表情依然很平淡。
看得出來,他好像不太在乎五萬塊錢。
這小孩的家境,應該真的很優越的。
他不僅不在乎,還好奇的看著我們三個:“五萬塊錢,就可以冒生命危險嗎?你們這里確實不貴啊。”
我:“……”
踏馬的我差點要罵出來了。
這話怎么聽都是在諷刺。
可是這小孩偏偏很純真的樣子。
童言無忌啊,連罵都不好罵。
二叔干咳了一聲:“算了,掙錢嘛,不寒磣。”
“沒錢娶不上媳婦才寒磣。”
“讓人家說兩句,就不掙錢了?那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今天二叔在教你們一句話,在城市里邊啊,錢難掙,屎難吃。”
“但是如果吃屎能掙錢,公共廁所都不用沖水。”
“行了,咱們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出發了。”
我們哦了一聲,把身上那些東西都帶上了。
在收拾東西的時候,胡大爺一直嘿嘿嘿的傻笑。
傻笑之中,帶著一點奸詐。
我問他:“你笑什么呢?”
胡大爺說:“我笑白象王這傻缺呢。”
我:“……”
我有些無語的說:“白象王?傻缺?”
“你怎么想起白象王來了,好端端的提他干什么啊。”
“再者說了,白象王是傻缺嗎?我怎么沒感覺到啊。”
胡大爺說:“他怎么不是傻缺?落生玉都忘了要回去了,一直在我這呢。”
“這不就等于他的小命根被我攥在手里了嗎?”
胡大爺的話,當我襠下一緊。
我干咳了一聲:“老胡啊,我們人類不這么說話。”
“命根子就命根子,你別來個小命根。更不要和‘攥在手里’搭配使用。”
胡大爺哦了一聲,撓著頭說:“你們人類太麻煩了。”
然后他晃了晃手里的落生玉:“總之,有了這東西,嘿嘿,白象王就得聽我的嘍。”
我卻有些不安,對胡大爺說:“白象王不像是那么粗心的人,我總覺得這東西有別的說道。”
“你找個機會,把這東西還給他吧。小心他用這玩意做媒介害你。”
胡大爺有點舍不得:“不至于吧?”
二叔說:“怎么不至于?東南域盛行降頭,誰知道白象王會不會?”
胡大爺戀戀不舍的看著落生玉:“這東西有可能害我?”
“那算了,我明天去找個古董市場,把這玩意賣了吧。”
說話間,我們已經收拾好東西了。
小孩帶著我們出門。
我問小孩:“你家在哪?”
小孩搖了搖頭:“不知道。”
我:“……”
我無語的說:“你得有十歲了吧?你不知道自己家在哪?”
小孩說:“我出門和回家的時候,都是坐車的。”
“我不知道回家的路怎么走。今天晚上,是我第一次用腳離開家。”
“但是我一路上著急逃跑,忘了記住路了。”
二叔說:“瞧見沒有?這就是富養的孩子,看看這氣質。”
“小朋友,那你知道你住哪個小區嗎?”
小孩搖了搖頭。
二叔說:“哪個小區也不知道啊?”
小孩說:“什么事小區?沒有聽說過啊。”
二叔說:“這倒也是,富豪肯定不能擠在小區里邊住著。”
他想了想,對小孩說:“那什么,那你跟我說說,你家附近都有什么?”
“標志性建筑啦,很特別的風景啦。”
我嘀咕了一聲:“你這是幫孩子找家呢?”
小孩說:“標志性的建筑……”
“我家有兩個月亮,我在別的地方還沒見過。”
二叔:“……”
他認真的說:“路燈不算月亮。”
小孩有點不高興了:“我能分清路燈。”
“我知道路燈長什么樣子。”
“我說的是月亮,和天上的月亮一模一樣。”
“但是我家那個月亮是在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