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不用再問了,剛才安隊長那群人,他們身上確實沒有本命燈火。
我們都沉默了。
人死之后,為鬼魂。
人活著的時候,魂魄為生魂。
區分鬼魂和生魂的,最重要的特征,就是看他們有沒有本命燈火。
有本命燈火,他們是生魂,還能還陽。
沒有本命燈火,是鬼魂,他們就是死人。
這么看的話,安隊長他們,其實早就死了。
我們都沉默了。
二叔嘆了口氣,對胡大爺說:“親侄子,不是我說你。你這眼睛長著是出氣兒用的啊?”
“踏馬的那么多魂魄,有沒有本命燈火你都看不出來?”
胡大爺一臉委屈,說:“踏馬的,誰能想到他們是死人啊。”
“這里黑咕隆咚的,燈光還亂晃,我哪看得清啊。”
二叔又看向我,說:“大侄子,不是我說你,你這眼睛長著是出氣兒用的啊?”
“踏馬的這幾個死人跟著我們溜達了好幾天了,你的靈眼沒看出來?”
我說:“動用靈眼,需要消耗大量的精力。”
“這兩天我和銅甲尸大戰了好幾場,我早就精疲力盡了。”
“再說了,他們幾個全身上下都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誰沒事用靈眼看他們啊。”
二叔又看向夜叉:“親侄子,不是我說你,你那眼睛長著是出氣用的啊?”
夜叉:“啊?怎么還有我?”
二叔說:“你說怎么還有你?”
“你不是號稱可厲害了嗎?不是哀牢山深處來的高手嗎?”
“怎么連這么幾個死人都沒看出來?”
“就你這本事,還想在人間闖蕩呢?”
一番話,把夜叉說自閉了。
夜叉坐在那里,滿臉愁容,對自己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中。
我想了想說:“到目前為止,這都是咱們的猜測。”
“咱們先看看安隊長他們到底什么情況吧。他們的肉身不是還在這留著嗎?”
我走過去,蹲下身子開始檢查安隊長。
我上手一摸,就知道事情不大對了。
安隊長的身體硬邦邦,冷冰冰的,早就已經涼透了。
他們幾個都是這樣。
看來他們不僅死了,而且死了很久了。
我又解開他們的衣服。
我看見他們的軀干上,從雙乳中線到肚臍,有一道紅色的疤痕,人人如此。
這疤痕,像是用指甲劃出來的傷口。
這么大的傷口,而且人人都有。
我懷疑,是有什么邪物,將他們剖膛開肚,拿走了里面的內臟。
二叔走過來,蹲在我身邊,伸手按了按安隊長的胸膛。
他的胸膛一下就癟下去了,很軟,像是拿走了器官,在里面填充了稻草。
二叔又掰開安隊長的嘴,用手電往里邊照。
我問二叔:“能看見什么東西嗎?”
二叔嗯了一聲:“看見了,全是棉花。”
我們都沉默了。
二叔:“這些人早就被做成倀了。”
“現在想想,他們確實可疑。”
“你們注意到沒有?咱們認識安隊長好幾天了,從來沒見過他們吃飯。”
我點了點頭。
現在我們已經發現安隊長不對勁了。稍微一懷疑,就發現他們不對勁的地方是越來越多啊。
二叔撓了撓頭:“可是真踏馬奇怪了,他們變成倀之后,千里迢迢去城里騙我們?把我們騙到這來?”
“他們吃飽了撐的啊?”
我說:“他們是為了騙我們嗎?”
“我們認識安隊長,其實挺偶然的。是那個小孩要請人抓鬼,把我們請過去的。”
“那小孩跟安隊長不是一伙的,安隊長怎么保證,他一定能請到我們?”
二叔說:“是啊,所以我真有點搞不懂這些人的動機了。”
我對二叔說:“算了,別說那些沒用的了,還是想辦法離開這再說吧。”
“回家蓋上被子慢慢想,在這研究這個也沒用。”
二叔嘆了口氣,很喪的說:“就怕已經走不了了。”
我們站起身來,迅速的向來時候的路走。
果然,五分鐘后,我們看到倒塌的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