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摟住白象王的肩膀:“大師,沒想到啊,你看起來濃眉大眼的,還有這壞主意呢?”
白象王雙手合十,一臉慚愧:“罪過,罪過。”
十五分鐘后,我們編好了劇本。
于是,在道成空無一人的十字街頭,只有路燈的路口。
我背對著鏡頭,把胡大爺的四條腿,用繩子給栓了起來。
這過程中,胡大爺一直從嘴里發出嗷嗚嗷嗚的聲音,像是受傷的小狗。
而我嘴里自言自語:“西八,有狗肉吃啦。”
“西八,我最愛吃狗肉了。”
“西八,你再叫?我看你已經成精了,吃了你是在拯救世界,西八……”
然后,我抬起腳來,狠狠的踩在胡大爺身上。
當然了,這踩并不是真踩。
胡大爺就地一滾,躲到陰影里面,然后發出一陣陣慘叫。
二叔的鏡頭比較模糊,距離也比較遠,有那么個意思就行了。
而我還在那叫囂:“西八,今天老子要在你們的地盤,吃你們的神州田園犬。西八……”
遠遠地,二叔大聲喊道:“咔!”
我收工了。
胡大爺掙扎著喊:“喂喂喂,給我松開啊。”
我蹲下身子,把胡大爺身上的繩子解開了。
胡大爺又開始找拐。
而我們湊過去,檢查二叔的拍攝效果。
效果挺不錯的,無論怎么看,都是一個人正在虐狗。
而且在臺詞中,我還創造性的加上了一點內外矛盾。
二叔說:“我再起個動人的標題,叫什么來著?打狗也要看主人?”
我搖了搖頭:“好像差點意思。”
二叔說:“他打的不是神州的狗,打的是所有神州人的臉!”
我說:“這個有點意思了。”
二叔又說:“強化一下,這個小西八,虐的不是神州的狗,虐的是所有神州人的臉。”
我說:“好像可以了。”
然后,二叔帶著我們去了網吧。
我們還是第一次來網吧,全都好奇的東看西看。
胡大爺說:“當初,喬爺在洗浴城玩的就是這個?”
“玩這個能把人玩精疲力盡?”
我說:“不知道啊,不過看這里玩電腦的,是挺精疲力盡的。”
二叔已經把視頻傳上去了,想了想,又在標題后面加了一句:不轉不是神州人!
二叔說:“行了,齊活了,咱們回去睡一覺。”
“三天之內,保證尼姑上門。”
我這時候忽然有點后怕了。
畢竟尼姑的實力我們還沒有搞清楚,這么貿貿然的挑釁,是不是太魯莽了?
萬一我一覺醒來,已經犬化了,正在吃飽了撐的逮耗子,那豈不是完蛋了?
二叔安慰我說:“你怕什么?我們這有白象王呢。”
我看向白象王。
白象王說:“盡力而為,盡力而為。”
這老和尚就有這么個毛病,什么話也不說得太滿。
結果就給人一種解決不了的感覺,弄得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嘆了口氣:“早知道不接這個活了。”
胡大爺則滿身輕松:“回去吃雞腿嘍。”
我們回到風水店,一開門就懵了。
里面臭氣熏天,到處都是人中金。
不僅地上有,墻上有抹的到處都是。
被二叔關起來的救援隊,顯然還沒有恢復神智。
但是作為活人,他們還是有吃喝拉撒的生理本能的。
于是……小小的店鋪,變得比公共廁所還要臟亂差。
二叔咣當一聲,又把門關上了。
他在大街上干嘔了好一會,然后給李峰打了個電話:“喂?贖金……不是,救援費申請下來沒有?我告訴你啊,漲了。現在少于六十萬我不干。怎么多了十萬塊?我告訴你啊,這是裝修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