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說:“對嘍。”
“鬼陣,顧名思義,就是鬼魂組成的陣法嘛。”
“如果我們能從鬼魂入手,把他們嚇跑,那豈不是就能破掉鬼陣了?”
白象王在旁邊說:“嚇跑鬼魂,恐怕有點困難吧?”
“晴猜讓他們組成鬼陣的時候,一定在他們身上加了很多禁咒。”
“比如……如果擅自離開,就會痛苦萬分,甚至魂飛魄散,等等。”
我說:“魂飛魄散,應該不至于,因為我逃跑的時候,曾經有幾個鬼魂想要搭順風車。”
“離開鬼陣,讓他們痛苦萬分,應該是有可能的。”
二叔說:“那就更好辦了。”
“我們只要讓他們知道,不離開鬼陣,會魂飛魄散,那不就行了?”
“一個是魂飛魄散,一個是痛苦萬分,他們能權衡清楚。”
白象王哦了一聲:“我大概明白了,你們要扮演黑白無常?”
二叔搖了搖頭:“黑白無常,這些小鬼未必會怕,沒準還覺得是解脫,離開鬼陣就自由了”
“我們打算扮演鐘馗。”
我點了點頭:“沒錯,鐘馗抓到小鬼,直接就吃了。”
白象王點了點頭:“道理我明白。”
“但是認識鐘馗的普通人,恐怕不多吧?”
“現在的人,已經不看戲了,也很少進廟。”
“他們或許聽過鐘馗的名字,可是鐘馗的模樣,他們都不認識。”
二叔說:“不認識,那不是更好辦了嗎?”
“隨便畫一個恐怖點的妝,然后就能扮演鐘馗了。”
他拍了拍夜叉:“你,去剛才那小賣部,偷點紅墨水回來。”
我連忙攔住二叔:“你這是干嘛啊,萬一讓人抓了,多丟人啊。”
我給了夜叉十塊錢:“去吧,買一瓶。”
夜叉哦了一聲,去小賣部了。
十分鐘后,他捏著十塊錢回來了,又遞給我一瓶紅墨水。
我說:“你這……偷的?”
夜叉說:“小賣部老板太可惡了,他看我說的是外地口音,就獅子大開口,要我五十塊錢。”
“我干脆給偷回來了。”
我干咳了一聲:“那行吧。這老板也是夠賤的。”
我把墨水擰開,對二叔說:“咱們倆,誰扮演鐘馗?”
二叔說:“那還用問嗎?當然是你了,過一會我還得扮演藏獒呢。”
我只好把墨水抹在臉上了。
然后我對夜叉說:“等一會你也得配合演出啊。”
夜叉一聽說演出,立刻興奮地搓了搓手:“怎么演啊?我一定配合。”
我又對白象王說:“您老就在附近接應我們吧。”
白象王也點了點頭。
我把紅墨水在臉上抹了抹,又在身上倒了不少,搞得血忽淋拉的,然后對二叔說:“可以了。”
二叔鉆到藏獒身上,一陣狂吠,在前面開路。
半小時后,我們已經能看到酸菜廠的輪廓了。
二叔跑過去,發出一陣驚恐的嚎叫聲,把里面的人和狗都驚動了。
我聽到酸菜廠里面,白狗齊吠。
鬼陣,又出現了。
鬼陣里面,還傳來了晴猜的聲音。
她冷冷的說:“你們還敢回來?你們是來懺悔的嗎?給毛孩子們賠罪的嗎?”
我看了看夜叉。
夜叉的魂魄從肉身中爬出來,跌跌撞撞得向鬼陣跑。
一邊跑,他一邊哭喊:“救命啊,救命啊啊,鐘馗來了。”
我三步并作兩步趕上去,一把提起了夜叉的魂魄。
然后,我張開大嘴就開始咬。
夜叉十分的配合,每當我一口下去,他就主動幻化出被啃咬過的樣子。
在外人看來,我根本就是把夜叉吃下肚子去了。
其實,真正的夜叉,已經貼著墻根溜走了。
我抹了抹嘴,又看向鬼陣,幽幽的說:“這里有這么多惡鬼嗎?看來,我要大開殺戒了。”
鬼陣里面的鬼魂,頓時一陣騷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