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受累了。”金禪海伸手就要將他給扶起來,司南溪下意識地給躲開了。
“那邊還一個沒走呢。”
段心安此刻正在不遠處的山林里藏著,他本想偷聽點須臾內峰的小道消息,沒想到竟然被司南溪給發現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這下徹底走空了,有什么話,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金師兄!”
金禪海眉頭一皺,“司南溪,此刻就你我二人,有些話我就直說了。”
司南溪從風波亭內一躍而下,舒展完筋骨抬頭笑道:“都是同門,金師兄未免也太客氣了,跟我還有什么話不能說的。”
金禪海臉色突變,一字一頓地朝他說道:“我不同意你拜入須臾峰。”
司南溪靠著紅漆亭柱,脖頸萎縮,一副完全聽不懂金禪海在說什么表情。
金禪海再一次沉聲道:“如果你沒聽明白,我可以再重復一遍,我——不同意你拜入須臾峰門下。”
司南溪靠近金禪海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行了,我的金師兄,我又不蠢,師兄的話我都聽明白了,先前通過內峰弟子考核,只是擁有了資格,具體拜到哪一峰哪位夫子門下,還得看人家收不收,金師兄雖是須臾峰弟子,行使的卻是白院長的職責,師兄有什么條件,但說無妨,我這做師弟能做到的就不會說一個不字。”
金禪海望著司南溪臉上純真的笑容,眼神里不禁露出一絲哀傷。
看著臨安從一個小鎮發展成現在這般規模,想必當年師尊也是很開心的吧。只可惜自己不夠強大,也不夠堅決,不然也不會留下那么多遺憾。
世間萬事能做到不可惜的,又有幾件?
金禪海閉上眼睛朝司南溪嚴肅道:“飛升臺一戰,雖算你贏,但你贏得并不光彩,甚至有些卑劣。在考核剛開始,勝負未分的時候,你就對所有人使用了禁止靈力運氣的藥物。你明明知道邊無我隨時都有可能對這里的人下手,你卻為了取勝不擇手段。倘若那個時候他正好上山偷襲,在場的所有人急速運轉靈力,那便都會像寒霜子一樣定在原地不得動彈,成了他砧板上的魚肉。你為了一己私利,寧愿拿在場所有人的性命冒險,此等行為,不僅是我,就算是師尊在,也絕不會同意你拜入須臾峰門下。去找其他人吧,須臾內峰不歡迎你。”
金禪海話音剛落轉身便走,司南溪呆滯原地,終究還是沒有伸手阻攔,更沒有解釋。
“太弱了,弱到只能靠這些手段取勝,贏了也是徒勞。”
“呵,太弱了?呵......我卑劣下作?”司南溪仰頭大笑,對金禪海的話嗤之以鼻。
笑完罵完,司南溪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風波亭中,這一坐,便是整整一晚。
司南溪不得不承認金禪海的話說得沒錯,但他跟寒霜子的差距,不用特殊手段怎么可能勝得了?如果自己輸了,他敢百分之百確定,自己絕對沒辦法活著走出飛升臺。
呵,說是內峰弟子考核,狗屁!就是想自己死罷了!須臾內峰里面那么多非嫡傳弟子,修為都在靈境五段,難不成他們都能勝過寒霜子,都能正面擊敗靈境六段甚至七段的夫子?
憑什么打他們就是點到即止,跟自己打就是殺招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