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溪順著聲音一瞧,才發現先前那個贏了一千兩的齊闡春,竟然順著梯子爬到了酒樓二層的房檐上。
“老齊,你干嘛!”
“對啊,別想不開,你先下來什么都好說!”
齊闡春輸上頭了哪管得了這么多,原本這兩天他已經贏了一千兩銀票加幾百兩銀子,他想著再拼最后一次,徹底翻身做富人!
沒想到不僅將之前贏得全部吐了回去,甚至連全部家產都給搭了進去。如此落差他怎么接受得了?
齊闡春顫顫巍巍地舉起右手,指著衛云澈痛罵道:“你這小娃娃,竟然敢騙我們!今日你必須把錢全給退了!不然老夫就從這跳下去,死......死在你跟前!”
面對威脅,衛云澈絲毫不為所動,反而用嫉妒嘲諷的語氣嗆道:“你這老頭,拿全家所有財產,甚至連自己兩個女兒,一個未成年的孫女都拿出來賭,你當真是該死!我看你可憐,送你一局,你不僅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今日我若放你一馬,日后你同樣會賭性大發,輸個底朝天!你這種人——趁早死了好!”
齊闡春在私塾教了幾十年的書,早些年因為異荒局勢動蕩,他便帶著全家逃到了臨安城。
齊闡春平時愛好不多,吃了讀點圣賢書,也就剩個下棋的愛好。平時不忙的時候他喜歡跟三五好友下幾局棋,興致上來了也會打個賭,壓個三五兩銀子助助興。
年紀上來不教書了,齊闡春便加入了臨安的一個小棋院。雖說棋藝不精,但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今竟被一個稚氣未脫的小毛孩當眾羞辱,一口老血堵在心頭,呼吸凝滯。
“你!你......你這是要逼死老夫!咳咳......”
衛云澈命人搬來一條椅子,當著所有人的面一屁股坐了下來。
“齊老頭,你若是死了,我還敬你是條好漢,你只要敢跳,你的喪葬費我全包了!還順帶送你一副上好的楠木棺材!”
“哼哧......哼哧。”齊闡春一口氣順不過來,下意識地后退幾步想扶住挑廊的扶手,不料腳下一滑直接從二層半的房檐側面摔了下來。
“砰”的一聲響后,衛云澈腳邊炸開一灘血花!
齊闡春腦袋著地當場斃命!
“出人命了,鬧出人命了!”
“死了,老齊死了......”
底下圍著的人亂作一團,四散而逃。
“喲,少爺巧了啊,你什么時候愛看別人賭棋了?”
“老吳?”
“咋了?這么震驚干什么?”
司南溪皺眉道:“這地兒隔離花街起碼有十幾里,合著你每天正事不干,就是來湊這些熱鬧了?”
看得正起勁的老吳隨手往嘴里丟了顆花生米,點頭嘖嘖道:“這小子不是個簡單的騙子,他身上那股氣質,我看著不對勁,像......太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