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這雄獸瘦瘦小小的,還一直在偷那朵花的蜜蕊吃,拿手扇它讓它走,感覺還不情不愿罵罵咧咧似的,不如就叫它阿西吧。”
“阿......西......吧?”嶺南荔的眼神里滿是疑惑。
司南溪笑著指向正在撞籠子的雌獸,笑著提議道:“至于后面這只雌獸,毛色靚麗,一直在拍打翅膀,精神是真好,大晚上都不需要睡覺似的,就是聲音也忒大了,一直嘰嘰喳喳的,就叫它阿一古吧。”
“司南溪,你取名字的思路還真是......與眾不同。”
嶺南荔話音未落,遠山忽然傳來悠長的晨鐘。司南溪將裝著昆獸的鎏金籠推到她面前,撇了撇嘴笑著說道:“行了,阿西吧跟阿一古,荔枝你先養著,待會幫我辦件事。”
”什么事?”
司南溪湊到嶺南荔耳邊,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嶺南荔聽得神色凝重,卻還是點了點頭。
晨霧籠罩下,嶺南荔跟司南溪朝兩個不同的方向疾馳而去。她袖中的傳音符突然自燃,灰燼在風中凝成幾道閃爍的亮點。
而他隨手帶著的一根茅草桿應聲而碎,草簌落地時竟化作一片光亮,朝著北方的惡靈峰翩躚而去。
薄霧在山谷間游走,像無數雙窺探的眼睛,將七峰間的密謀與算計盡數收于眼底。
祭奠儀式過后,須臾七峰表面上看似風平浪靜,背地里卻是暗流涌動。
邊無我之前在須臾峰底當著眾人的面,能自信地說出三日內提邊無我的頭來見,并不是妄言。
跟邊無我達成交易前,王惡林特意去了趟幽冥峰,把一切計劃跟晉冥河攤牌了。原因嘛,也很簡單,他就是想看看這老小子是怎么打算的。
沒想到向來跟他共進共退的晉冥河,這一次的態度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王惡林要殺誰,想跟誰聯手,最后誰入主須臾主峰,他都沒意見,反正只要不是金禪海就行。
幽冥峰的燭火在晉冥河臉上投下明滅不定的陰影,他枯瘦的指尖正摩挲著茶盞邊緣,釉色映出幾分譏諷。
案幾上的冰裂紋茶盞突然迸開細密裂痕,幾滴殘茶順著裂縫滲出,在烏木桌面暈開深色痕跡。
王惡林聽完他的回答,就差起身拍桌子罵娘了。但一想到自己的計劃還得晉冥河幫忙,將心底的怒意給強壓了下來。
晉冥河雖然沒答應動手,轉手卻給了他兩樣東西。第一個自然是須臾峰秘境的通道圖,沒這東西,邊無我想進去,恐怕得費點心思。第二個就是幽冥峰的獨門法寶,能用于千里追蹤定位的追影幽冥蠱。
之前在須臾峰底秘境里的時候,青木神樹跟北冥玉雙重干擾下,虬結的樹根在陰影中蠕動,將邊無我破碎的吐息盡數吞沒。連晉冥河都沒有察覺到邊無我那個老家伙其實就藏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等邊無我走出須臾秘境,晉冥河手中的蓮華封印盤才隱約顯示出了大致方位。
其實自始至終晉冥河的針對目標就只有一個,那就是金禪海。所以飛升臺一戰,他毫不猶豫地替王惡林撐了下場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