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的一顆紫藤架突然簌簌落下一陣花雨,嶺南荔將繡著金絲纏枝紋的袖口揉得發皺。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里的那句話。
“司南溪,你......能不能一直留在這。”
“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好好守護院長創造的一切,替他守護好臨安城里的所有人。”
司南溪一愣,緩緩閉上眼轉頭望向了窗外。
茅草屋頂的露珠正順著屋檐滴水滑落在灰石塊上,撞出細碎的滴答聲。
外面的世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跟過往幾千年無異。只是先前還是漫天星辰的黑夜,現在已經能看到絲絲光亮,像有人用銀針在墨綢上挑開了細密的裂縫。
“荔枝,白院長還有幾位師叔師伯一手締造的臨安城,哪怕是豁出我這條命!”
司南溪突然轉身,身體撞在方桌上,惹得桌上一碟陶碗錚然作響。
“我也會替他們守護好。但......如果真有那一天。”司南溪喉結滾動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內顯得格外清晰。
我不得不離開須臾內峰,不得不去一個新的地方,你愿意跟我走嗎?”
沉默,僅僅是那么一瞬間的遲疑,足夠說明很多問題。嶺南荔發間的步搖墜子停在半空,連穿堂風都屏住了呼吸。
司南溪看見她袖中握緊的拳頭松開時,有細碎的靈光從指縫間逸散,像抓不住的流沙。
脫口而出話不一定真,但非左即右,是或不是這么簡單的問題,如果還需要猶豫的話,這已然是一種回答了。
司南溪跟嶺南荔就這么互相凝視了片刻,默契地沒有開口。很顯然,兩人心中都已經有答案了。
“你傷還沒好......你去哪?”嶺南荔突然起身,腕間銀鐲撞在昆獸籠架上發出清越鳴響。
司南溪特意活動活動筋骨,卷起袖子給嶺南荔笑著展示道:“你看,都好的差不多了。我體質特殊,只要不傷到命脈,身體上的傷恢復得比一般人要快不少,不用太擔心我。”
“這對昆獸你喜歡的話,我送給你,只是你跟它們還不熟,可能沒辦法讓它們對你言聽計從。”
話音剛落,那只雌獸突然振翅掀起一陣香風,翅膀邊緣的磷粉幻化成無數細小光亮。嶺南荔伸手接住飄落的磷粉,看著它們在掌心凝成轉瞬即逝的圖案。
“這一對小昆獸有名字嗎?”
司南溪用指尖逗弄著偷吃花蜜的雄獸,花盞里的蜜蕊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成琥珀狀的靈晶。
嶺南荔搖搖頭:“沒有,它們又不像尋常人家養的阿貓阿狗,叫它們的名字是不會有反應的。操控它們都是靠特殊味道或者靈術,取名也沒太多意義。”
“嘖嘖,這么好玩的東西,不取個名字可惜了。”
司南溪突然用兩指夾住雄獸的觸須,那小家伙竟發出類似編鐘的抗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