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臨安城的暗潮涌動不同,距離司南云恒被抓,已經過去了整整六天。白鶴城乃至太平宮卻一派祥和,沒有任何人察覺頂起司南洲半邊天的四殿下,早已經落入了衛央之手。.m
趙清枰跟羽歸塵的計劃進行的很成功,每隔兩天,他們安排的那位假“司南云恒”就會在江家大小姐的陪同下在北陽城露個臉。
天璣閣內的陳十二,總覺得北境傳回來的消息有些不太對勁,憑自己這么多年來對司南云恒的了解,他沒有必要,也不太會頻繁地在大庭廣眾之下拋頭露面。
司南云恒臨走之前給陳十二下了個天璣閣最高密令,內容倒也簡單,只有兩句話——
“不管發現任何異常,天璣閣所有人員原地待命,不得擅自行動。司南未來,系于你我之手。”
司南云恒行事做派向來很瘋,這一點沒有人比陳十二更清楚。他一定是在下盤大棋,而且必須要他以身入局才能贏的棋。
可“不管任何異常”,這六個字的火候未免也太難把握了。
難不成衛央大軍過境,江風青湖叛亂,天璣閣也要把消息捂得嚴嚴實實不上報嗎?
六天了,陳十二每一天都煎熬無比。她不知道自己要按兵不動到什么,也不知道江風青湖那邊到底發生了什么。以至于司空鏡來天璣閣打探消息時,她也只能笑著回了句一切安好。.m
司南云恒一直是這樣,任何計劃都不會透露給別人。他不相信任何人,甚至是陳十二。
沒有人可以真正走進他的內心,也沒有人可以理解他到底在追逐什么。
太平宮,露雪閣,艷陽高照,陳二十糾結再三,還是將司南云恒在北陽城一切安好的消息傳到了四皇妃手上,得到了準確回復的司空鏡心情一片大好。
“小姐,咱們真要溜出宮去啊?您這身份,要是被發現了,喃帝陛下那或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可殿下那邊......”
“別拿他來壓我,我才不怕他呢。”
韓小琳尷尬一笑,“怕......小姐確實不怕,可要是被人逮到了,不就落人口實了?這件事本來是咱們占理,殿下不跟外面那個女人劃清界限,咱們完全可以在喃帝陛下面前告他一狀,小姐要是違反宮規,咱們不就理虧了?”
“他頂起的可是司南的半邊天,你跟我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憑什么斗得過他?陛下就算想幫我,也只會不痛不癢地責罵一頓,這又有什么用?憑什么他司南云恒對我不管不顧,我就必須呆在深宮高閣之中不得外出?走!現在就走,我看誰敢攔我。”
“那......那小姐,咱們去哪啊,總不能出去一趟啥也不做灰溜溜地回來吧?”
司空鏡沉思片刻,轉身敲了下韓小琳的腦袋,小聲道:“去北邊的福祈寺,我聽說那里的菩薩很靈。”
“聽——說?聽誰說?咱們這院子里,還有我不知道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