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媽媽不給我買糖吃。”劉長川還沒進門,小鈴鐺就跑過來抱住他大腿。
又來了,劉長川真想笑出聲,以前小鈴鐺一哭他就給買糖吃,后來才知道,小鈴鐺哪是哭啊,那就是裝的,裝哭讓他給買糖。
這招數你用一次的行了,總用誰還相信你呀。
可劉長川就吃這一套,明知道是假的,還是給了小鈴鐺一毛錢,小家伙拿到錢撒丫子就沒影了,那速度,短跑健將都沒法比。
“你說說,小梅是沒看到報紙,這是咋回事?”劉長川進屋,劉蘭過來拍著報紙讓他解惑。
“誰知道呢,也許是沒注意吧。”劉長川也不知道怎么勸姐姐。
憑一張報紙真不一定尋到人,徐梅可能不看報紙,或者已經…………
劉長川沒敢說死了的話,這世道誰能保證徐梅還活著。
劉長川在家里一邊鍛煉身體,練習飛針,一邊等待楊連欽伏擊周海峰的消息,他對此次行動抱著悲觀的態度,他當然希望楊連欽弄死周海峰這個大漢奸,但成功的幾率最多五成。
“來包煙。”劉長川吊了郎當走進老張雜貨。
就見老張面色不好看的說:“行動失敗了,周海峰的保鏢死了三個,咱們這邊死了兩個,他么的,他們竟然在后備箱放了把沖鋒槍,要不然組長還真有能干掉周海峰。”
“組長呢?”劉長川心里一突,他擔心楊連欽安全。
“組長沒事已經回到法租界,他讓我轉告你,短期內他不會過來。”
“報務員和電臺在隔壁街的恒豐修理店,以修理收音機作為掩護,我把接頭暗號告訴你,一旦我這邊出問題,你有緊要之事就自己過去。”
“但愿我永遠不去。”劉長川深深看了老張一眼后嘟囔了一句。
他希望和老張一起堅持到抗戰結束,老張要是被捕,受不住刑具,他可能也完了,當然,正常來說,只要自己和發報員不出問題,老張還是安全的。
最重要的還是自己和楊連欽,發報員的地址只有他和老張知道,而老張的底細也只有他和楊連欽知道。
聽著好像很安全,可一旦楊連欽或者他自己出問題,老張和發報員面臨的結局可想而知。
……
“哎呦,這不是劉翻譯嗎?”劉長川從雜貨店出來轉道西街就見對面有人喊他,劉長川莫名其妙,此人40多歲,身穿長衫,腳蹬平記的布鞋,一看就是老板,可他不認識。
“您是?”劉長川試探問道。
“劉翻譯貴人多忘事,本人陳堂,是黃大夫的鄰居,我們家的布莊跟黃大夫的診所挨著,見過劉翻譯幾次面。”
“原來是陳老板。”劉長川上前拱了下手。
“不敢當,什么老板,糊口而已。”陳堂回了一禮。
“不知陳老板這是去?”劉長川沒話找話問了一句。
“請朋友吃飯,以后有機會我請劉翻譯。”
“那好,有機會再聚。”
劉長川跟陳堂分開去警察署逛了一圈,他每隔幾天都要來一次,主要是看看外面有什么消息,別動隊別的能耐沒有,狗屁倒灶的事他們都知道。
劉長川在這上班,薪水是小事,小道消息倒是能打聽一大堆,可別瞧不起這些小道消息,什么警察署局長外面有人,是誰誰誰。
市政廳錢科長老婆偷人,憲兵隊司令跟派遣軍吵架,特高課從本土調來了人手,這些都是情報,別小看這些小事,以后說不上什么時候就能用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