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瀟見墨鏡男背過身站著,慢慢地走了進去,蹲下身,在草地上摸索著。
她的第一個預想方案是,她能在外面找到什么短而尖銳的物體,比如說一截小樹枝,一把舊刀子之類的,這樣她就可以藏在袖子里,趁墨鏡男不備的時候來個偷襲,想辦法逃出去。
可現在都冬天了,草地光禿禿的,附近的環境一覽無遺,哪有什么尖銳的東西,倒是有幾根枯枝,但枯枝又粗又長的,根本不能當武器使用。
不過這的環境也不算糟糕到極點,第二個方案還是可以試一試的,南瀟便開始做準備。
見南瀟過去后半天都沒動靜,墨鏡男等得不耐煩了,叫了一句:“你好了嗎?”
“沒有,大哥我肚子疼,疼得受不了了。”
身后傳來一聲痛苦的叫嚷,墨鏡男轉過身,見南瀟抱著肚子蜷縮在地上,看著特別痛苦的樣子,額頭冷汗都冒出來了。
他走過去,用腳尖輕輕踢了一下南瀟的腿。
“別裝了,快起來,你裝的再像我也不會帶你去醫院的。”
“去醫院沒用的。”南瀟疼得眼淚都快冒出來了,“我這是痛經,大夫也治不好的。”
墨鏡男:“……”
他臉色不太好看:“那你這是想干什么?”
這個小姑娘說她痛經,說實話他不太信,可她現在抱著肚子縮在地上,看著也不像能干出壞事來的樣子。
所以她到底在裝什么?該不會想讓自己去幫她買衛生巾吧?
這個荒謬的念頭剛一浮出腦海,就被他打散了。
他也真是有病,想這個干嘛?
她痛經又不是他造成的,就算她痛死雇主也不會怪罪自己,他沒必要想這些有的沒的。
這么想著,他有些粗魯地把南瀟拽了起來,甕聲甕氣道:“別裝了,快跟我回去。”
南瀟哎呦了一聲,摔在了墨鏡男的身上,看著真的很疼的樣子。
墨鏡男皺了皺眉,想著要不要把她扛回去。
這時南瀟突然抬起了那只捂著肚子的手臂,手中的東西一揚,大片塵土立刻飛入了墨鏡男的眼睛。
墨鏡男疼的大叫一聲,瞬間睜不開眼了,與此同時,他也條件反射般地放開南瀟,捂住了眼睛。
好!機會來了!
南瀟撿起地上的那根粗樹枝,用力朝墨鏡男的臉上捅去。
她捅的是墨鏡男的眼睛,但現在天差不多黑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捅準,只聽墨鏡男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嚎,彎下身子疼得抬不起腰來了,趁這個機會南瀟拔腿就跑。
她跑出巷子后才發現她面前有三條路,一條路是原路返回廠房,那肯定是不行的,跑回去豈不是讓這個墨鏡男甕中捉鱉?
第二條路是沿著馬路跑,面前有一條左右方向的筆直馬路,無論往左跑還是往右跑好像都不行,畢竟她只能用腿跑,墨鏡男應該是有車的。
這馬路上光禿禿的沒有任何遮掩,她就算用兩條腿跑出了幾里地,只要那個墨鏡男眼睛好了,開車追她,也很快能把她追到抓回去的。
所以她只剩下最后一條路了,就是面前的那片森林。
那片森林黑黢黢的,里面都是參天大樹,還有一些泥濘小路,也不知里面有沒有什么厲害的動物,進去的話還能不能活著出來。
可是南瀟沒有別的選擇了,她咬了咬牙,朝森林里沖了過去。
她不敢回頭看,她怕她回頭耽擱的一兩秒,會讓墨鏡男追上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