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沒有生機的冷,絕望的冷。
過去我能從他的眼中看到很多東西,但是現在只剩下一片的漆黑。
他或許覺得自己應該做出點什么表情,于是他笑了,或許他想嘲弄我。
我猜測我現在表情不會比徐向陽好到哪里去,我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米妮衣不蔽體地躺在沙發上面,眼中卻獨有一種屬于勝利者光彩,仿佛這是一件多么值得驕傲的事情。
米妮看徐向陽就要離開,一時間可能有些著急,伸出手就要環住徐向陽的胳膊,嘴巴里面還嚷嚷著:“別走嘛,再陪人家一會兒嘛。”
米妮一邊摟著徐向陽的腰,一邊挑釁地看向我:“向陽,看她干什么?走,我們去房間里面繼續。”
聲音也是酥到了骨子里面,令人頭皮發麻。
他看都沒有看米妮,一把而是看著我,我指了指徐向陽的臥室方向,雖然手還是抖著的,但是并不妨礙。
我冷靜地對徐向陽道:“徐總,門在那邊。您讓我看也看完了,您還想干什么?”
米妮見狀也道:“走吧,向陽,你看那個女人干什么?”
徐向陽卻怒吼一聲,一把將那女人給推開。
米妮的額頭直接磕在了地上,血流不止。
她伸手摸了摸額頭,看著額頭上面的一片血紅,一臉驚恐。
徐向陽暴吼一聲:“你算老幾,給我滾!”
我已經不想在繼續看下去了,我現在覺得我的腿有點抖,心里也不是很舒服,我對徐向陽道:“如果您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那我先走了。”
說完我轉身離開,也不管身后發生了什么。
此刻,我只覺得身心疲憊,我真的覺得很累了,我現在甚至懷疑,自己能不能堅持到宴會的時候,順利地逃出去。
我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難以入睡。
一閉上眼睛,就是一年之前的那場事故,我夢見徐向陽渾身是血地站在我面前,他說:“救救我,救救我……”
要么就是畫面突然轉換,我因為顧寒初的事情而難受,他在我的身邊安慰我,他說:“煙雨,還有我,就永遠不會讓你有任何的傷害。”
但是當徐向陽說完這話之后,他忽然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刀子,那刀子直接穿透了我的胸膛。
在劇痛之中,我聽到徐向陽道:“我得不到的東西,那就毀滅好了。”
我的聲帶好像都被那刀子給震碎了,刀子正巧插在我的心臟上面,隨著心臟的搏擊,流出一股股的鮮血,一直到我身上的所有的血液全部流進。
直到渾身冰冷,我卻再次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似乎有人給我蓋上了被子。
朦朧之中,我看到了雖然瘦,卻高大的寬闊的背,是顧寒初!
“寒初。是你嗎?”我簡直欣喜所狂,聲音都不敢說得大一些,生怕嚇跑了眼前的人。
那人的臉處留下了一片陰影,背面是月光,光線太暗,我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卻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我一個起身,就抱住了眼前人,雙手環在他的肩膀上面,臉頰也蹭在他胸前。
我道:“寒初,你是不是還怨恨著我?我知道,你怨我不和你相認,你怨恨我隱瞞你實情,你打我罵我都可以,我不怕這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