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依然在旁邊聒噪著:“我說你們有沒有聽到啊?還是聾了,大半夜的站在馬路中間這是什么事……”
于洋一劑眼神就掃了過去。
這種眼神不似平時的收斂鋒芒,反而有一種巨大的壓迫感。
那司機臉上紅一陣青一陣,氣勢卻是越來越弱,聲音也越來越小,變為嘀嘀咕咕:“你,你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的錯。”
可是他越說越不確信,最后放下一句“這都是什么事啊”,砰地一聲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于洋轉頭回來,本來有些冰涼的眼神,在觸上我的時候,變得溫熱起來,我心里一動。
我質問他:“你究竟是誰?”
剛才那種氣勢,不是隨隨便便的一個保鏢就能有的。
于洋的表情恢復了平靜,比夜色還要平靜,他道:“我是于洋。”
我咬牙切齒,連敬語也不用了:“你說你是于洋,那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為什么會這么巧剛好救下我,你就是在騙人,在騙人!”
于洋解釋道:“我半夜出來買點東西,剛好看到你站在馬路中央很危險,就什么也沒想沖上來了。不信你看。”
說著,于洋往一邊指了指。
只見,不遠處有一個罐子模樣的東西直愣愣地躺在大馬路上。
便利店的塑料袋正隨著風飄到一邊。
罐身已經被轎車給碾壓得稀巴爛,里面粘稠的液體流出來,在路燈下反射著光,不知道是什么。
只飄來一陣陣的香氣,似乎是飯香味。
一時間,我有些疑惑。
“是醒酒湯。”于洋解釋道。
醒酒?我抬頭看看他,他面色清明,根本就沒有喝醉。據我所知,于洋在宴會上并沒有喝酒,那這醒酒湯他是買給……
我問他:“是給徐向陽買的?”
于洋搖搖頭,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徐總已經睡過去了,喝不了。”
不對,不對,我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我們明明討論的不是這個問題啊。
我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我重申一遍剛才的問話:“別想轉移話題,你不是于洋,你就不是于洋,你究竟是誰,你告訴我,告訴我!”
于洋眼中有無奈,輕輕嘆息:“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我是于洋。”
我撒起潑來:“我不聽,我不聽,你在騙我!”
于洋忽然將手放在了我的額頭上,我只感覺他的手掌冰冰涼涼,他自言自語道:“看來真是喝醉了,凈說些胡話。只是很可惜,醒酒湯也沒了。”
然后,他居然連我同意都不同意地,就像對待真正的醉漢那樣一下子把我給扛了起來。
這一系列動作太快,我都沒能反應過來。
而且真的是用扛的,我現在就像個麻袋一樣被他扛肩上,他任憑我瞎掙扎,也不吭聲。
最后,他將扛到了臥室里面,關上了門,將我放到了床上。
床很軟,我也跟著彈了兩彈,于洋一把握住了我的腳。
念念還睡在一邊,我也不好發出太大的聲音來,只好無聲地詢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