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所謂的詢問也不過是使勁兒地瞪著他,努力用自己所有的面部表情表示出自己的不滿,雖說我這不滿情緒簡直比瘙癢還不如。
因為于洋非但沒有松開我的腳,甚至還不知道從哪里拿來毛巾,幫我擦腳。
毛巾碰觸到我的腳心的時候,癢癢的。
看著如臨大敵的我,于洋居然抿起唇來笑了,這還是我認識他這么久,我見他第一次笑。
雖然只是淺淺的,聊勝于無的。
卻像波紋一樣細細地拂過我的心間。
“你,你就不怕臟?”
我聽見他說:“我在乎的人,就算是一根汗毛,都是好的,就該被我寶貝著,捧在手心里疼愛。”
他神色認真地看著我,明明是無波無瀾的眼中,多了很多我看不透的東西,波及之處,寸草不生。
就在我覺得自己快要崩不下去的時候,他已經擦好了。
一等于洋松開我,我就快速地將自己塞進被子里,打算眼不見心不亂,掩耳盜鈴一樣地不再看他。
耳邊傳來開門又關門的聲響,我以為于洋已經走了,才剛剛放松下來,門又開了,我剛剛放松的神經,迅速繃緊。
于洋似乎在床頭柜上了什么東西,我只聽他道:“一會兒把蜂蜜水喝了,能解酒。再睡。”
我心里氣不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表達什么意思,反復無常起來。
我掀開被子,對于洋道:“于保鏢,你別忘了,我可是生過孩子的女人?我可是有喜歡的人,那個人就叫顧寒初。你這叫奪人所愛,你第三者插足,叫吃軟飯的,叫小——”
于洋聽我這么一說,干脆俯身,雙手撐在床上,一瞬不瞬地瞧著我。
“叫小白臉?”于洋為我補充道。
我無語:“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和我半毛錢的關系也沒有。”
“但是我無所謂啊,今天也見著了,你那個所謂的顧寒初也不記得你了,既然這樣我就干脆替他接盤了。”
于洋這話說的就有些無賴了,我氣不打一處來。
我覺得他就是顧寒初,我相信我的感覺。
但是我卻沒有證據,他也不承認。
而且那么多人目睹著顧寒初被壓在樓下,他怎么可能換一個身份,一副面貌,在短短的幾天之內,以一個保鏢的身份再次出現在大家面前呢?
這于情于理都是說不通的。
“別再胡思亂想了。”于洋為我塞了塞被子,在我的額頭上面落下了一個蜻蜓點水一樣地吻。“乖乖的,睡吧。”
說完他終于轉身離開,并關上了燈。我借著月光,捧起那碗蜂蜜水,仰頭喝下。
溫度和甜度都剛剛好,緩緩地流入我胃里,借著酒意,我躺下,終于進入了夢鄉。
接下來的幾天,過得非常平靜,逃跑的計劃泡湯了,當然我也不準備逃跑了。
我要在這里和于洋耗下去,無論他是不是顧寒初,我都覺得他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我也需要一個答案。
沉下心來之后,我反而開始享受生活,每天有足夠的時間陪伴念念,林沐偶爾會來找我和念念。
我發現于洋的工作似乎很忙,我有意無意地總想林沐打聽著關于于洋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