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時,羽箭射來的方向,也有幾名相同裝束的男子追了過去。
見終于安全,薛漱玉才舒了口氣,就見那臉色慘白的女子已是朝她跪了下來,哭道:“小女子多謝公子方才救命之恩!”
薛漱玉連忙擺手,實則臉色也沒好到哪去:“無礙,舉手之勞罷了。”
誰知她話音剛落,就見那女子繼續跟她道:“想來公子方才也是受了驚嚇,若不然先進屋歇息吧?”
見女子指著身旁的梨花門做邀請之勢,薛漱玉一愣,不禁驚訝:“夫人住這?”
女子點了點頭,而那先前救了她們的藍衣男子,倏然朝著她們身后的方向恭敬的行禮:“主子!”
薛漱玉蹙眉看去,不禁猜測難道是江懷義的人,可在看清那位主子的容貌時,卻是愣住了。
只見那人身著仙鶴墨綠金絲長袍,一看便知身份顯赫,冷白的皮膚給人一種病態的感覺,只是那高挺的鷹鉤鼻混合著漆黑雙眸,卻讓人感覺精明難測。
不正是當今圣上的親弟瑞王賀景成?
而賀景成在認出她時,也同樣滿目驚詫:“薛世子?”
聽瑞王一番解釋,薛漱玉才知道,這貌美婦人是外室不假,但并非是江懷義的,而是那被慣以謀反之名的勤王外室!
薛漱玉綴了口茶水,目光忍不住落在了那外室孫氏懷里的孩童身上。
心下不禁有些狐疑,賀景成怎么會跟她們扯上關系。
就聽孫氏一邊抹淚一邊傷心道:“我們孤兒寡母何棄命苦,皇上不顧及手足之情硬是給老爺寇上了謀反的帽子,若不是我們娘倆幸得瑞王相救,藏在這里,怕是早已經隨我那被冤枉的老爺去了……”
賀景成面上也浮現惋惜之意:“是啊,身為兄長本王也只是盡些微薄之力,至少保住了勤王的子嗣,也算仁至義盡了,只是還請薛世子能替本王保密,也算救下兩條無辜的生命。”
說實話,她怎么看怎么覺著這瑞王不像是那么無私的大好人,甘愿冒險為謀反的弟弟保住子嗣,不過看在這兩條任命的份上,薛漱玉還是點頭答應了。
“可剛才放箭之人,可也是沖著孫夫人來的?”
這個本王還需再多方查證,但此處是不宜久留了,還請孫夫人盡快收拾些行李,本王再為你們換一住處。
薛漱玉摸了摸鼻子,清雋的眉眼忽然轉了轉,倒也沒有再多說什么,而是客套幾句便離去了。
只是出了瓦巷,卻總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勁,那個瑞王出手救下孫氏母女,肯定不會這么簡單,還有江懷義怎么會經常去孫氏的家中?
這一樁樁一件件,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正當她陷入冥想之時,全然沒注意身后飄然落下的黑衣人,脖頸毫無征兆的一痛,薛漱玉便失去了意識。
待她再度醒來之時,發現已是身處在一輛搖晃的馬車中。
薛漱玉不免心驚,想要坐起身,卻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人綁著。
就在她猜測是誰敢綁薛府小世子之時,馬車的簾子便被人從外頭一把掀開。
尖細又不男不女的聲音,傳進了耳里:“將人帶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