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曰不出來了?”
鄧先生坐在石桌旁聽著薛漱玉曰來曰去的也沒個下文,本有幾分期望現在也冷了下來。
看熱鬧的眾人臉上譏笑更甚,若不是夫子在場,柳昶林和李晟怕是早就出口嘲弄。
“夫子莫惱,容學生想想……”
薛漱玉假意思索,磨嘰了半天后忽然作一副茅塞頓開的樣子,一掃臉上愁云,頓時喜笑顏開,徐徐道來,演技之逼真,薛漱玉自己都快信了。
“業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嗯……毀于隨。后面是……方今圣賢相逢,治具畢張。……是所謂詰匠氏之不以杙為楹,而訾醫師以昌陽引年,欲進其豨苓也。”
雖然結結巴巴,但好歹是一字不少。配合著薛漱玉精湛的演技,眾人雖然訝異,但卻并未起疑心。
夫子點了點頭,雖然背的磕巴,但覺得這頑固總算是轉了性子,便也頗為滿意。
“既然你心誠,明日便收拾了回書院。好好的仕途非要白白斷送在手里,見你聰慧,是塊讀書的料子,往前只當是你懵懂不知事,給你這次機會,若再蓄意滋事,可萬不會有這般了!。”
“多謝夫子,漱玉謹記夫子教誨!”薛漱玉拱手作揖。薛漱玉心下明白:夫子雖說嚴厲古板,卻是個愛才心善之人。
看熱鬧的眾人見此也都漸漸散了,只有柳昶林和李晟陰魂不散。
無非是走了狗屎運,得意的跟個什么似的,夫子也是走了眼,白浪費些好心放了個白眼狼回來。
薛漱玉挑眉,心情大好,便起了逗弄的心思。
“你可知我為何熟知這《講學解》?”
柳昶林不屑,眼睛滴溜一轉,想是想到了什么,智商不足,馬上就入了套。
“你這投機倒把的下三濫,定是刻意巴結夫子!”
瞧柳兄說的如此難聽,我不過是平時留了心,瞧見夫子常看這《講學解》,想來定是文入人心。
韓夫子之意應了夫子求學不公的經歷,便熟記了下來,想著早晚和夫子談話用得上罷了。薛漱玉玩性大起,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柳兄恍然大悟繼而憤慨。
“我倒是為何突然轉了性呢,果然下三濫就是下三濫,耍這些手段蒙蔽夫子,看我不告發你!”說罷抬腳便走。
“別啊,柳兄!同門一場且留些情面啊!”薛漱玉假意去追,轉身便走了。
揣摩了這兩個蠢蛋的下場,心里更是舒爽。薛漱玉心細如發,初來紫廬書院讀書便發現了鄧夫子學時頗為淵博卻只止步于紫廬書院先生一職。
久不得圣心,懷才不遇,想來心里也是憤懣的,正好讓兩個蠢材去觸觸霉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