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里淘來的,說是一顆千年多的銀杏種子,本來打算種在自己院子里的,賞你了。”
賀冽臨像得了寶貝的似的,拿在手里把玩,愛不釋手。
兩人一路在前面走著,薛如音和薛如秀是女眷只能跟在后面走,沒有插話的分。
待落了坐,薛如音攜著薛如秀緊挨著他們坐。
賀冽臨在眾賓客面前也收斂了性子,將手放下來。
薛如音只遠遠的給賀冽臨行了禮,早就見識過兩人不和,心里就準備編排挑唆著。
堂上賓朋滿座,高談闊論,堂下下人匆匆忙忙,神色緊張。
人聚齊了,眾賓客都忽的安靜下來,看向門口,皆站起身跪下行三拜九叩的大禮相迎。
薛漱玉跟著一片人跪下,知道是賀景敘來了。
賀景敘允了眾人起身,坐上高臺龍椅,俯視眾人,橫掃了一圈,見薛漱玉和賀冽臨坐在一起有些意外。
堂上眾人客套話講完了,就開始獻寶。
賀冽臨聽的無聊,這些個奇珍異寶多是來討好他老子的,很少有合自己心意的,他就沉著聲和薛漱玉說話解悶兒。
“白爺爺如何了?”
“吃了你的藥大好了,人已經精神了不少,現在已經接在我在外面的宅子了,你若隨時想看我便帶你去。”
“我下次給你帶些除疤的藥,以后同去給你。”
薛如音清了清嗓子,開始作妖。
“哥哥的錦囊不知道裝了什么寶貝,滿堂奇珍異寶都激不起王爺半點興趣,連萬歲爺賞賜的松煙墨都沒抬頭看一眼。”
薛如音說的云淡風輕,若是被有心的人聽見了,怕是要拿這句話大做文章。
薛如音自以為拿捏準了賀冽臨與薛漱玉不和,心里得意,賀冽臨定會接自己的話,將他手里的破爛袋子挑明了給大家。
饒是小輩不登臺面的私下禮,薛漱玉一個袋子就想打發賀冽臨,抖落出來也足夠讓薛漱玉難堪。
賀冽臨一挑眉毛,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薛漱玉,大量一下她的意思,眼里是探知。
薛漱玉垂下眼喝酒,也不開口為自己辯解,嘴上掛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微微搖了搖頭,看起來有些無奈的樣子。
賀冽臨動了動眼珠子,明白了個大致,看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讓本王爺教育教育你。
“薛姑娘這是在責怪本王不識禮數了?”
薛如音瞬間明白賀冽臨不領情,反倒是要參她一本。
“小女不敢,王爺誤會了,純粹是好奇哥哥準備了些什么私下禮?”
薛如音忙笑著解釋,她頗有些姿色,珠翠步搖的一點綴,黃鸝嗓子一開口。
“一顆種子罷了,妹妹不得無禮。”
“原來是顆種子……我當是個什么呢。”
薛如音面上一直掛笑,笑的幾分是演出來的精致教養,幾分是心里真心實意的嘲弄。
薛漱玉最討厭這樣的笑面虎,長得好看的東西,總是會迷惑人的。
“東西確實不是什么貴重東西,是薛兄弟送的,合乎我心意,這才是緊要的,我自視為無價寶。”
“旁的些寶貝也就算了,誰不知道我不喜文墨,皇兄送是期冀,我看與不看的,有什么要緊,難道還會不喜歡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