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給昭儀的藥?”賀景敘見了薛漱玉這幅模樣,心里已經有了八分答案。
“是,今日知道皇上會來,我就把藥帶上了。過了水,已經無用了,藥方子也毀了……”
薛漱玉捏著瓶子,倒出來在手上,垂著眼睛,失落極了,也不知是真的傷到了眼睛還是薛漱玉實在是情緒失控,薛漱玉眼睛里的白霧越來越濃郁,已然是孕育了一場小雨。
這可是自己幾乎三天三夜沒合眼才……也是自己第一次正式去醫治大病,也是發自內心的期待著能看到結果……
賀景敘見自己煞費苦心才有一絲希望,現在再一次在自己眼前破滅了,痛惜卻也無可奈何,他走近了薛漱玉,見她這幅模樣,心中動容,不忍責怪。
“幾瓶藥而已,男兒有淚不輕彈,朕不怪你就是。”
賀景敘本打算說薛漱玉怎么像個女孩似的愛落淚,后知后覺,心里升起來幾分愛憐,語氣都柔和了起來。
“你告發有功,將功贖過,藥你改日再研究,務必盡全力,這……對朕很重要。”
“臣明白。”
“好了,衣服待洗了之后送還給你,你離席太久,惹人注意,等會與朕分開走,以免打草驚蛇。”
賀景敘想的周全,薛漱玉在他出門片刻過后就由賀景敘安排的人陪同著回了宴席。
薛漱玉從進門開始全面打量著宴席上的所有人,薛如音一如既往的只看她一眼,不是她,那會是誰……江懷義也在……
等等!
這衣服!是剛才的人!
薛漱玉生怕是她自己看花了眼,都停了下來盯著他的衣裳瞧。
錯不了,這黛青色的暗紋!難道……他竟然這般狗膽包天,行刺的事竟也插了一手……那他有沒有看清方才偷聽是自己呢……薛漱玉越想臉上越難看,連停在江懷義正對處都不自知,眼神陰鷙的都要化了兩把刀子在他江懷義的身上扎幾個洞。
沒了旁的人遮擋,江懷義終于感受到了一絲強烈的殺意直直的沖著自己就來了。他愣了一小會,便起身斟滿酒杯,端了就向著薛漱玉走來。
“正想跟世子喝一杯呢,半天不見人,這才看見了,薛世子,來,我敬你!”
江懷義一手托杯底,一手鉗著杯身,足足將杯口低了好幾度,看起來恭敬無比。
薛漱玉從自己的臆想中醒過來,就看見江懷義殷勤的模樣,臉上是討好的笑容。是了,對她明嫙求親時,也是這樣一副嘴臉,濃情蜜意的,還要溫柔上許多。
“也不知是個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更好,女孩也不錯,夫人與我的孩子,是男是女都好!”
“懷義——你救救爹爹吧!我求你——”
“世子?世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