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婢換好了。”
賀冽臨被風吹的稍冷靜了一些,聽了婢子的話才轉過來,神色正了正,厲聲到。
“你是宮里人?你可是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東西?”
“回皇上的話,奴婢是宮中侍奉的,今日是跟著大嬤嬤來忠王府伺候的,皇上說是不該看見的奴婢當然就是看不見的。”
“還算懂規矩,下去吧。”
賀冽臨負手在屋中踱步,現下喊服侍的人也不方便,只得自己動手添衣加被,看茶生火,好讓屋子里溫度升高一些。
薛漱玉意識悄悄恢復了一些,在腦海里沉沉浮浮,明嫙和薛漱玉的記憶交替著閃爍出現,口鼻里腥咸的味道好像還沒有散盡。薛漱玉仍在溺水的恐懼里,漫天的綠色翻涌著滔天的絕望,薛漱玉閉上眼睛放棄掙扎,任由水波帶走自己的軀體。就在薛漱玉快要再次陷入昏厥的時候,有一雙有力的手破開水面穩穩的抓住了她,帶著薛漱玉緩緩上浮。
再睜眼,目眥盡裂,薛漱玉的視線起了許多白茫茫的霧,怎么眨也眨不干凈,薛漱玉用力睜大了眼睛,忽然被一只手覆住了。
“你在水下睜眼太久,有些傷到了,不要太用力。”
薛漱玉疑惑,這聲音好像是……
“皇上?”
薛漱玉慌忙起身,渾身酸痛,腳下一軟就癱了下去,被賀景敘接住。
“多謝皇上救命之恩!”薛漱玉還是掙開他的手,鄭重地跪下來。
“無妨,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皇上,方才我出來透氣,就聽見有人在后山池塘傍邊說話,我覺得身影頗有些眼熟……卻實在想不起來是誰……”
薛漱玉抓住賀景敘的衣袖,認真地一字一句的說到。
“他們……他們在密謀刺殺您,現在這高朋滿座的其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暗藏著虎狼之心,皇上你可要小心!他們聲音壓的極低,我想聽的更清,多呆了一會就被人發現了,被一手刀砍暈了,臣醒的時候已經被墜了石頭沉在湖里了……”
“朕知道朝堂上風起云涌的不太平,竟然這般耐不住……”賀景敘將她扶起來,聲音冷了幾個度。
“朕知道了,你既然撞破了他們的勾當,今后自處必須得多留個心眼,朕也會給你多添一些得力的人手,你意下如何?”賀景敘問了半晌卻沒有回響,才看了一眼薛漱玉。
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無心聽了,只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陌生的衣服,就直勾勾的看著賀景敘,一言不發。
薛漱玉腦子里嗡嗡的,不過賀景敘看穿了也不挑明,裝的逼真。
“你的衣服是外面丫頭換的,她還未來得及拿下去洗。”
薛漱玉心里松了口氣,再在賀景敘臉上反復確認,也看不出來別的什么了。雖然還是有些狐疑為何沒有換里衣,但賀景敘沒有開口自己總不至于蠢到開口去問。
沒有換里衣……里衣……
薛漱玉一骨碌從榻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摸索到放外衣的地方,薛漱玉在濕漉漉的外衣里翻找出來幾個瓷瓶,挨個拔了蓋子,放在鼻下嗅了一陣。忽的又想起來,接著在里襯袋子里小心捻出來一張紙,字跡暈了墨水,已經模糊的無法辨認,這正是薛漱玉三天挑燈夜戰的心血,薛漱玉懊惱的將瓶子砸開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