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世子,傷口可好些了?”
“勞端王爺掛念了,傷口已經大好了,云珠,看好茶來。”
不管薛漱玉心里如何想,面上做的仍然是滴水不漏,笑臉相迎,仿佛二人從前便是熟知一樣。端王爺賀景成見了薛漱玉知書達理的樣子,心里也有些詫異,從前那個風流的漱玉公子還真的是轉了性。
不過你看了不該看的,知道了不該知道的,可不要怪我無情,賀景成心里這樣想著,外面的端起茶杯,捻起碗蓋一下一下刮著滾燙的浮沫,心中盤算著,計上心頭。
“聽聞你還通些旗黃之術,給昭儀治病,現在不知她還咯血嗎?”賀景成笑的蔫壞。
薛漱玉眼睛提溜一轉,揭皇榜這事自己從來都沒在外人面前提過,賀景敘當然也不會聲張。若是知情的,一聽便知道,昭儀有救了,賀景敘也就有救了,這端王知道這病癥嚴重到什么地步會咯血,竟然問的是昭儀如何。
老狐貍,想試探我?
“咯血,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薛漱玉裝出一副很吃驚的樣子,連連向賀景成發問,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眼睛的一閃而過的詫異。
真是精,不試探她宴席之事她究竟聽到了些什么,而是問她昭儀如何。若薛漱玉天真,賀景成這番話一就知道了她究竟知不知內情,二是知道了她您能不能醫好賀景敘,三是,她到底站在了哪一邊。
賀景成臉上果然冷了幾分,說了些什么聽聞,宮女太監傳的王昭儀如何的來搪塞薛漱玉。面上還是和和睦睦裝出來一副探病樣子,還給薛漱玉帶來些上好的祛疤藥,送了朵雪蓮,噓寒問暖的做足了功夫才憤憤的離去。
“少爺,這是......?”云珠不明所以,但也看出來兩人暗中唇槍舌劍你來我往,心中不解。
薛漱玉使了個顏色,遣退了旁人,跟云珠交了底,這些天的一些事情一邊講一邊理,腦子也清晰了不少,當然,避開了她是女兒身,昨夜差點上了龍床的事情。
“竟然有這樣的事,少爺你真是幸運才撿了條命!怎么不早和奴婢說,奴婢要擔心死的!”
“知道你是第一心疼我~”
“可是......少爺,咱們真的要管嗎?”云珠也不是個傻子,其中利弊她也會衡量,因此擔心薛漱玉和陽平侯府。
“管,當然要管,他是君我是臣。況且,你以為爹爹避世薛家就安穩了?這可是朝堂!避到哪去?若是記掛先帝的還尊爹爹是老臣,若是狼子野心的人,不能為他所用,留著養禍患嗎?”薛漱玉厲聲說道,這早就是避無可避的事情,只是要選擇了哪一邊站隊罷了。
云珠聽了心里也盤算,是這么個理,主仆二人一條心,都為這件事發愁。
門外忽然有下人的聲音,又有生人來了,薛漱玉看了一眼云珠,云珠心領神會,立馬噤了聲。
原來是太后宮中的大嬤嬤秋水。
“給薛世子請安。”
“嬤嬤快起,可是太后那邊有什么事情嗎?”
“正是,世子聰慧,太后聽聞昨夜的事情,擔心的緊,今日便命奴婢來宣您去瞧瞧,這不,奴婢就來了。”秋水到底是個老成的油條,話說的都格外舒心些。
“勞太后掛念了,姑姑稍等,我即刻就去。”薛漱玉對待太后宮中的嬤嬤格外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