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才知道錯了,不該把李麟弄到櫻花內衛里頭去,奴才這就寫信,叫他回來請罪。”黃保避重就輕,他派出李麟那一刻敬靈帝就確定黃保背著自己做了些不光彩的事。
敬靈帝乜他一眼,“罷了,去都去了,有個人替朕看著德清也好。”
“是。”黃保更加惶恐不安。
“你跟著朕,大半輩子都過來了,有些事,朕知道你難,可該收手的時候就該抽手。黃保,你是朕最親近的人,你得體恤朕,朕身邊也得要個能說話知冷暖的人,你可不能離朕而去呀。”
敬靈帝語重心長地歸勸黃保。黃保是他幼年時便跟在身邊伺候的人了,沒人比他陪伴敬靈帝更久,更貼心的了。黃保抹著眼淚,叩首:“謝主隆恩。”
“起來吧,地上涼,你那老寒腿,禁不住的。”敬靈帝轉過身去,給三清上香。
敬靈帝生活簡樸,四季衣裳總共也不過十來套,他穿得衣裳多數都已經有年頭了,舊衣貼身。敬靈帝身上這件道袍,還是去年太子妃送的壽禮。上頭的仙鶴圖是她在孕中,焚香沐浴之后,滿懷虔誠之心一針一線繡的,敬靈帝極為喜愛這件道袍,常穿它。
內閣會議散去之后,徐慎和李復并未回家去,而是前往吏部尚書趙瑾明的府邸,二人將內閣中是事情告知趙瑾明。
“這件事,文貞那邊怎么一點消息都沒給我?”趙謹明深情凝重,頓了頓,他道:“莫不是他也參與其中?”
李復皺緊眉頭:“他堂堂之直總督,雖說吳省的事他管不著,可朝廷向魚難成借糧借餉的事,他不至于一點風聲都沒有吧?既然他知道是咱們的事,也是太子爺的事,怎么就不能動動手呢?這些錢若是他找人往北送,不至于鬧到現在這種地步。”
徐慎聽后,想起前不久聽從武林回來的人說起,趙文貞對內閣司禮監用魚難成洗錢,貪墨一事頗有怨言,說國庫都被這些人刮干凈了。趙文貞還說什么時候要尋個機會,將魚難成這棵樹連根拔了,讓眾人歇一歇,也讓大榮朝的百姓過上幾年好日子。
徐慎說了句:“總督乃封疆大吏,不至于這么糊涂吧。”
趙謹明冷哼了一聲,道:“官做大了,目中無人,也是有的。”
魚難成私自派糧餉一事,要是龔光杰一干人等所為,趙謹明倒是可以死磕到底,鏟除異己,可要是魚難成這件事牽扯文貞,他們不僅不能查,還需隱瞞起來,息事寧人。
“莫要牽動荷花帶動藕呀……這件事要是只到這里,那就是魚難成自己的事,和大家無關,要是深究下去,你們能保證文貞和魚難成無關嗎?”趙謹明略微有幾分擔心,徐慎、李復二人不再多言。
隨后,趙瑾明派人連夜傳消息給仁清太子,信中將魚難成之事簡單敘述。接下來要如何行事,便得靠太子自己定奪了。正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祺王府。
祺王年僅十四,便出來建府,破了祖制規矩。卻也看得出敬靈帝對他的寵愛非旁人可以企及。祺王坐在大堂之上,身旁是內閣大臣,一個個威嚴赫赫,祺王幼清一個面容俊秀的孩子雖然坐在主位,可顯得并不起眼。
“老師,你為何要拒收魚難成的糧,太子北上,要是錢糧在咱們手中,便是拖也能把太子拖死。”孫浩譽對龔光杰的做法十分費解,眼看大好的機會白白從手中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