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光杰沒好氣地:“扳倒一個太子,你以為就完了,太子要是倒了,萬歲爺可還有禃王、衸王、裕王、祦王、禟王,這五個兒子排隊等著呢!”
錢子穆問道:“那老師為何要回避魚難成。”
龔光杰望著祺王,眼神中露出幾分恐懼。
“這個月錢莊里那個戶頭,是一分錢都沒送上來,你們知道吧?因為一個月前魚難成來信說,內衛可能已經盯上他了,咱們用魚難成做了些什么我們清楚,萬歲爺用內衛做什么我們也清楚,你們現在回去,把和魚難成有關的東西卻全清理了,靜觀其變吧。”
錢子穆這才明白魚難成之所以北上,原來是龔光杰所為。
錢子穆只喃喃感慨:“要是魚難成沒了就好了……”
祺王憤憤不平,起身反問道:“難道魚難成沒了,內衛就不去查了嗎?”
龔光杰聽后,皺起眉頭來,陷入深思。
河道的清風拂面而來。
魚難成的船隊,一路上順風順水。魚難成還在意外,自己一路北上,為何如此平順,連攔截官船,盤問的都不曾有過。
其實,在他之前,不止一伙人在沿路各個港口打過招呼,魚難成一定要平安到達北境救急,可這些人,確實出自不同的目的,有人要救他,自然是因為有人要害他。
三天后。
仁清太子收到外公送來的信函,勃然大怒,將信件扔進一旁的爐中,罵道:“邊境將士缺衣少糧,京城中的內閣大臣竟然還在內耗!大榮竟然如此潰爛不堪!”
此時,太子的謀士揚之覆也不接話,避開問題問:“太子殿下,魚難成就在五里之外,我們是見,還是不見?”仁清太子并未立即回答他,而是問:“先生,您說,是大榮的江山穩固,黎民百姓的生命重要,還是本太子的位置重要?”
揚之覆自然回答道:“若是祺王做了皇帝,朝政落入龔光杰那些奸佞手中,殿下這一仗即使贏了,又有什么意思?”
仁清太子搖頭,他是大榮的太子,理應為國為民,于是他說:“你是本太子的賓師最看重中的自然是這太子之位,可是,本太子為儲君,應當以大局為重,不是嗎?”
揚之覆回話:“我看重的是殿下,殿下看重的是江山社稷,本就沒有對錯之分,各有所重而已,而這世上難有魚與熊掌兼得的事。”
于是,仁清太子命侍衛備馬,奔向魚難成攜糧草的駐扎之地。此時,仁清太子不過二十五歲的青年,見魚難成仙風道骨,粗布素衣,吃了一驚,不禁感嘆:“您就是魚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