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缺大笑道:“好!是師兄口誤了,不爭觀上下沒人打得過阿讓,阿讓又是小師妹的手下敗將,還是師妹最厲害。”
若沖乜他一眼,撇嘴撒嬌:“師兄這話不就說我狐假虎威嗎?哼,還不如不說呢,這比說我打不過徒孫還丟人。”
若缺與若沖打嘴仗之時,一個小道童從山下跑上來,道:“太師伯,我家師父請您下山去議事廳議事。”
若缺道長見傳話的道童見了若沖,說話支支吾吾的,便知道,若拙、若屈、若訥必定沒有請小師妹若沖。
若沖只一笑,識趣兒地說道:“師兄既然有事便去吧,我在這里盯著徒兒們練武便是,有我在,諒他們也不敢偷懶,師兄不必顧忌,快些去吧。”
若缺道長含笑點頭道:“那就勞煩師妹了。”話畢,便離去了。
路上若缺沉下臉來,怒問:“為何要避開若沖?”小道童小聲說出“祺王”二字。若缺明白,太子和祺王現如今是水火不容,若沖又是太子義女,祺王的事,若沖還是回避了好些。省得她言語不周,叫祺王對她發難,他們對太子也不好交代。
若沖搖著手中的拂塵,走過鐵索橋,去了懸空閣,坐在懸崖邊上,雙腳垂下去,轉過身來望到懸崖邊上的阿字輩徒弟們練劍習武,她單手托著腮,撇撇嘴,嘆息一聲說:“若沖啊,若沖,你說不爭觀中有幾個人真正敬你重你,師父百年之后,你還能不能留在不爭觀的?”
她遵照正清道長的教誨,從外間吹噓的一代修玄神童,淪為不爭觀中最無用的人。為了活命,只能做個無能之輩,一身的本事不能顯露半分,甚為憋屈。
此刻身后傳來阿讓的聲音,呼喚她:“小師叔!”
若沖立刻換上笑臉,轉頭喊道:“哥哥!”
阿讓卷起衣袖,隨意地擦拭自己額頭上的汗珠兒,看見若沖來,心中歡喜溢于言表,湊上前去笑盈盈問道:“師叔方才不是想考考的我功夫嗎?怎么現在又不考了?”
若沖因為幾位師兄議事將她排除在外,心頭不快,也失了興致。若沖撇撇嘴,目光望著另一邊,嗔怪他說:“我怎么考你?我又打不過你!我不就是你們眼中廢物嗎?”
阿讓忙擺手辯解道:“哪兒有?我何時這樣說過?”
若沖委屈地癟嘴,阿讓忙摸摸身上,懷中袖中,尋找自己可否帶來手絹,他看若沖這模樣,猜想她十有**是要哭了,想給她擦淚。
“你不說,可叫我考你,不就是在羞辱我嗎?你想當眾叫我出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