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讓更是慌了起來,說道:“天地良心,我哪兒有過那樣的心思?我是擔心你悶了,才說來找你考我功夫,我也有個由頭陪你玩一會兒。”
“你看你說漏嘴了吧?你就是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叫我考你功夫,你心里壓根兒就覺得我沒本事考你。”若沖越發的無理取鬧。
阿讓急了,欲開口辯解,可又恐越描越黑,畢竟八年來,他和若沖拌嘴吵架從沒贏過,哪怕是若沖沒理,他也說不過她。他也知道,若沖也就是心眼小,愛使點小性子,可不會記恨誰,說不準一個時辰后,她自己就把事情給忘記了。
二人矗立在那兒,呆呆的也不言語,阿讓低頭見她手中還攥著松球在玩,便笑道:“小師叔,阿讓蒙眼站在橋上,師叔朝我扔松球,讓阿讓去接,可好?”
若沖方才所說的那一通話也不是沖阿讓的,只是派遣自己心里的怒火。她一早就看出阿讓叫她考他的功夫,是他看出了她心情低落,變著法兒地哄她開心,可低頭望著龍淵澗云霧繚繞,她不由得心生恐懼,說:“才不要呢!若是你失足落下,我可救不了你,這兒的徒弟們也沒有可以把你救上來的,我喜歡哥哥你喜歡得不得了,你得好好活著……哎,算了吧,你去做你的事,我去懸空閣看書好了。”
阿讓見她也不惱了,便笑了笑,回鐵索橋上練武。
旁人看來,若沖喜文不喜舞,這倒是女子天性不足為奇。只是那正清道長自從收了若沖做徒弟之后,便言再不收徒,稱他心中最滿意的徒弟竟然是若沖,只教若沖道法,自己大多數本事都教阿讓,這一點叫不爭觀上下非常費解。
旁的弟子們,一邊學道法,一邊學習武藝,平衡進步。而同門看來若沖卻只鉆道法,對于不爭觀中人人向往的高深的殺人武功不屑一顧,而事實是正清道長不準她學武罷了。
若沖無所事事,便進入懸空閣中去瞧書去了。懸空閣一層的書最多,是給阿字輩和大字輩弟子們學習的,她早就看過了,故此她并未在一樓多留,直徑上了二層,二樓的書籍是給阿字輩四十歲以上的弟子以及若字輩道長所的。
若沖在二樓找前日看的一本已故的玄機真人所攥的《無用經》時,聽見三層有動靜。她立即覺得不對勁,懸空閣三層擺放的是不爭觀中密卷,平日三層樓梯間的門也是上鎖的。里面的經書,若是要看,需要若字輩三位以上的道長同時打開研讀時相互提點才行,因那書上的道法玄之又玄,可教化人,也可害人殺人。
她也只有在正清道長的帶領下上去過幾次。
可是現在,那若字輩的師兄都在議事廳,顯然不可能是他們。若沖悄悄喊了一聲:“是師父嗎?”
無人答應,且好一陣,三層都沒有傳出聲音。
再一想,正清道長這幾日在九幽洞閉關不出,她今早天還未亮起來,去與阿讓一起去采集了露水,送到九幽洞給正清道長飲用。正清道長每次來懸空閣看書都會帶上她,因為幾位師兄來研習道法時是不屑帶上她的,嫌她累贅,學識不足,耽誤他們修行,也只有正清道長每次過來時會叫上她,并且耐心為她簡介典籍。
此時,樓上傳來一陣奇異的響動,若沖緊張起來,不由自主地想起前幾日一個小道童打掃懸空閣外面時,失足墜落,道觀中的其他道士在齋堂吃飯時都說那個小道童是叫鬼怪拖下去的,說得還有理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