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后一種原因,那便是皆大歡喜,可要是前一種,我也不能不去,我若是去了,你還假裝不知情,可我要是不去,皇帝想也能知道是師父給我通報的消息,那就證明了您知道我身份,師父對我恩重如山,不能拖累您。”
正清道長苦嘆一聲,自己動手晚了。知道敬靈帝招若沖入京,便是櫻花內衛已經把魚難成的賬本核查清楚,拿到了證據。墨櫻內衛雖然對櫻花內衛的行動暗中干預,阻撓,可還是邪不壓正。
下午,若沖輕敲祺王的房門。
“何事?”祺王開了門,卻大吃一驚,她換了一身普通民婦衣衫。
“陪我出去一趟吧,我……請你吃肉,管夠那種。”若沖道。
“吃肉?你這是,想通了?”
祺王見她換了衣衫,還以為她是思凡,想要離開不爭觀。
“今天是我生日,陪我吃頓飯吧,有話和你說。”
祺王見狀,自然答應,若沖帶著他從小后門出了青藤宮,走小路下山,路上若沖還叮囑他說:“這條小道是阿讓哥哥為了下山方便而開辟的,觀中只要我和我他曉得,你離開,便走這條道,一定不會有人看到你的,對了,走這條路,一定要小心野獸毒蛇,你傷剛好,禁不住再折騰了。”
若沖的言語溫柔,祺王心中暖意叢生,可反倒有一絲憂愁,昨天晚上還說過幾日要自己陪著她去山下釣魚烤著吃,為何今兒非逼著他離開呢?莫不是她遇上事兒了。而她不說,自己也問不出了所以然來,只能閉口不問。
走了一會兒,祺王見若沖輕車熟路地,便問她“你和阿讓經常偷偷跑下山去?”
若沖不好意思地笑道:“觀里生活清苦,你也知道的清淡得不見油水,哪里吃得飽?阿讓哥哥練武,不吃肉身體哪里吃得消?而我來到這里時,也是長身體的時候,因為沒有油水,我暈過去好多次,正清師父就吩咐阿讓帶著我,避開旁人,悄悄下山去吃點葷腥補補。”
“看來,正清大師很疼你呀。”
“是呀,可是這樣過了一兩次,若拙師兄就知道,怕傳出去不好,就和師父說,不準我和阿讓下山,他說這道觀中這么多和我一般大的弟子,他們和我們吃得一樣,卻比我們多做了些活計,為何偏偏我和阿讓要特別開恩呢?”
“你們是火居道士,不是不忌諱的嗎?”祺王問。
“在不爭觀是不能碰葷腥的,出去了就可以吃肉。可是上百弟子,總不能都下山去吧?傳出去也好說不好聽,大家就都偷偷摸摸的干這事兒,誰見了也不多嘴,分上一口肉,各自相安無事。”
“也是。”祺王這些天來,見不爭觀生活確實清苦,剛來時的敵意便消減了幾分。不過,他對這里的飯菜并非覺得難以下咽,他在王府里大多時候是吃素的,只是味道比這里的更好些罷了。
“也是因為青藤宮偏僻,我和阿讓就偷偷開了路,方便出去,也不會叫人看到了威脅我們。”
祺王見若沖緊緊攥著他的衣擺,若沖斜眼瞥見祺王看著自己,解釋說:“我以前也這樣拽著阿讓哥哥的衣袖,這段路不好走,我怕摔了。”
“那你不怕我與你一起摔了嗎?”若沖立即松開了手,祺王不由得后悔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