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沖捂住他的嘴,罵道:“你再說,我割了你舌頭!”
祺王見若沖害怕了,倒也得意,湊近她身旁,躬下身子說:“上來吧,我們走快一點便不害怕了!”
“我說害怕了嗎?盡瞎猜!”若沖假裝堅強。
祺王不說話,眼睛賊溜溜直轉,還“噓”地一聲,若沖疑惑,拍他的背:“你聽到什么了?”
祺王小聲回答:“我擔心它們給你回應的時候你聽不見……”他說得煞是詭異,若沖頭皮發麻,緊緊掐住祺王的胳膊,口中喃喃念著經文。
祺王見自己詭計得逞,煞是爽快,可又聽不懂若沖再念什么,便問:“你念什么經呢?”
“我念經和它們說先吃你再吃我,說不準他們吃你就吃飽了,放過我了呢?”
祺王只一笑,摟緊那因為害怕而抱住他的若沖。他心想:“既然這么害怕,為什么還要催我走呢?我走了你,誰陪你呢?”
回到青藤宮,剛推開青藤宮的偏門,便看見滿院子站滿了人,有穿著道袍的不爭觀中人,也有腰間挎著刀官差,還有些穿著黑色衣衫,戴著斗笠的,好生熱鬧。
若沖先是愣住,一把握住祺王的胳膊,往自己身后拉,而自己擋在祺王身前。
“沖兒回來了。”白發蒼蒼的,神態自若的正清道長從人群中走出,朝著若沖走來。
若沖連忙扯扯祺王衣袖低聲:“你別說話。”
而后,若沖昂起頭強作鎮定,行禮答:“這么晚了,師父找徒兒有何要事?”
正清道長語態平靜:“若沖,你這是去了哪里?”
若沖回答:“回師父的話,徒兒只是下山走走,沒成想回來晚了,害師父擔心了。”
若沖身后的祺王將頭撇朝一邊,不叫人看清他的臉。
若拙道長方才在阿讓的床頭看見喝了半杯的茶水,又見床鋪被褥亂哄哄的,想阿讓不是這樣不規矩的人,便知阿讓的房中一定有外人居住,為了隱藏證據,他趁著眾人不注意,將被褥疊整齊。卻不想還暴露了。
一個黑衣戴斗笠男子,用著那不陰不陽的聲音問道:“今日來人送飯給道長,不見道長蹤跡,又見房中擺放著道長的衣衫和法器,想道長是不是走了,特地叫來眾人,想著如何去找道長,人剛到齊,您就回來了,真是虛驚一場。”
若沖挑眼:“這位先生,您說您私入青藤宮了?我記得我的青藤宮的大門可是上了鎖的,請問您是怎么進來的?撬鎖呀,還是翻墻呀?”
“這……”那黑衣戴斗笠男子不好回答,而后道“多有得罪,請……”那人話還沒說完,若沖便上前頤指氣使大聲責問道:“誰給你的權利私闖青藤宮?又是誰給你的權利進入虛篤精舍翻我私物?”
若沖這樣做乃是心慌,她偷偷刻了父母的牌位,放在精舍里。今日因為是自己的生日,便將墻壁中的暗格打開,給雙親上了香。雖然她走時合起了暗閣。可若是遇得懂得奇門遁家機關術的人,便能輕而易舉打開暗閣。
若拙道長見若沖如此暴燥,想來知道她心里有鬼,倒吸一口涼氣,上前插話:“小師妹,他可是宮里來的。”說完瞪她一眼。
若沖一聽他是宮里的人,頓時不寒而栗。那黑衣戴斗笠男子微微仰頭,眼神兇惡,若沖心虛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