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斗上幾年,大榮國本就干涸了,搖搖欲墜時輕而易舉,兵不血刃地便能推倒大榮。”阿魷仿佛看到了前方的希望。
內斗就是這樣,一開始能讓統治內斗的人控制所有人,達到權利頂峰,久而久之,斗爭的人就會開始掙脫擺布,皇帝不過是自食惡果而已。
正清道長今天聽到了若屈說的話,他裝作沒聽到而已。正清道長躲在九幽洞也就擔心不爭觀那些自己親手養大徒弟為了奪位對他下毒手,無論是九幽洞還是東皇宮都是他們給自己建立的牢籠,外面的人進不了,里面的人出不去。
荒野驛站,門前久經風霜,殘敗老舊的桌椅上重新端上熱騰騰的茶,若沖與祺王相對而坐,身邊幾十雙眼睛盯著他們看,幾十把鋒利的刀藏在鞘中。
若沖叫館驛中的人做兩碗牛肉面送過來,煮面的湯沸騰起來,廚子撈出面趁熱將滾熱的紅燒牛肉往上一淋,頓時香氣撲鼻。牛肉面一出廚房,眾人聞著味兒不由得口舌生津。
“你的面來了,趁熱吃。”祺王將筷子用他的手絹擦拭干凈遞給若沖,而后才開始擦拭自己的筷子。
若沖見他憂心忡忡的樣子,一邊大口吃面,一邊問:“你不餓嗎?”
祺王搖頭:“沒什么胃口。”
“說吧,你憋著什么事兒?我看得出你心里有事,這一點你瞞不住我。”
若沖得意說道,轉頭看,所有人也都在遠處吃起面來,她偷笑一聲。方才她喊餓,還沒人搭理她,說沒到飯點不好停下。只有祺王順著她的意,她一叫餓,便停下來休整,吃飯。
“本王著急回去,京里的事有太多沉積。”祺王念著戶部的一堆爛賬還沒處理完,去年的許多虧空也都沒堵上,工部的很多項目也都排隊要錢,加上太子這一戰的錢,一團亂麻。
“那你先走唄。”若沖輕描淡寫地。
“本王要是走了,他們欺負你,你應付得了嗎?”祺王挑眼瞥看李麟的背影。
若沖眼睛溜溜一轉,左右張望一圈,湊近祺王,小聲道:“我身體好著呢,在馬車里那樣是我裝的,我嘔了半天,你看見吐出什么來了嗎?一路上你也見了,這些人不敢叫我死,只因那一夜在青藤宮讓他們領頭那個叫李麟的失了面子,他們要拿我撒氣而已。”
祺王淺笑,感嘆若沖多心多疑,想她一路上那個奄奄一息的樣子委實叫他覺得可憐心疼,或許在李麟眼中便是一種舒適猖狂淋漓。
祺王感嘆問:“何必呢?”
“他們想整我,整不到我,他們心里也不痛快,我更危險,就這樣把此事了,各自相安無事。那幾個人,下手沒輕沒重,要是真的在其他事上整我,弄傷我了我不好不說,他們也難交差不是?你且將我此舉稱之為與人為善吧。”若沖得意一撇嘴,露出個奸邪的笑來。
祺王舉起筷子,吃一大口面,嚼得津津有味,“好啊,好吃。”
若沖將自己碗里的面挑給祺王一著,解釋說:“這么大碗我吃不完,你別浪費了。”
“要留個人陪你嗎?”
若沖嫌棄地瞥眼:“你快走吧,你走了我才好收拾他們。”
“就憑你?”祺王輕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