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林楠不假思索地回答。
“這些話,不要說出去,是假的還好,若是真的,本王不想你做第二個赫連芳。”
幾天前,裕王聽林楠手底下的內衛報信兒說到祺王在不爭觀第一次出現在人前,便是和若沖在一塊兒,而祺王一到不爭觀便病了,也不見人。之后還與若沖道長一同離開不爭觀,一路上也對若沖多有照應,分外奇怪。
“你下去吧。”
裕王擺擺手,他現在還不能確定若沖的來意,只得靜觀其變。
深夜,裕王躺在榻上,輾轉反側,一個疑問縈繞心頭——這次護送獻丹道士入京為何要派遣櫻花內衛一起呢?對于這件事,裕王曾經想了許久,司禮監的人對此事也避而不答。
“正清道長好端端地要突然換掉原先定好獻丹的若拙道長,改派若沖入宮獻丹,皇兄收她做義女,父皇見她又是那種神情,這個若沖究竟是什么人?只怕來者不善……”裕王獨自思忖,不知不覺中睡著了卻又被噩夢驚醒。
多年過去,那個人時常入他夢中,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犯下的罪行。
翌朝,裕王進宮。
將前不久奉命畫的民風圖卷呈與敬靈帝。不早不晚,到宮門時,正巧與若沖撞了面,若沖不認識他,神態自然平和,聽千牛衛拜見裕王,若沖也向裕王行了禮。
裕王卻努力克制自己對若沖真實身份的好奇,笑道:“本王從沒想到若沖道長竟然如此年輕。”
若沖見他,覺得這個人好像是見過的,可又想不起來見過他了。又聽他說自己是裕王,若是曾見過,一定是有人會告訴她這個人是誰,她必然記得,這樣一想自己當真是從未見過他的了,可能是他的神態氣質與父親魚難成有幾分接近,故而覺得熟悉。
若沖仰望皇城,回想起第一次來此地時她的母親,就是在這里離她而去的,她踩在這漢白玉砌成的地面上,心中哀痛,然而不能表露半分。她早已不是魚菀青了。若沖垂頭不語,阿莫跟隨在一旁,雙手高舉丹藥,低頭緩步而行。
裕王在她身旁,隔著老遠,不時會將目光投向若沖,裕王覺得她的美太過鋒利,遠觀即可。
穿過長街,眾人在東皇宮外等候敬靈帝召見。
他們抵達東皇宮時也不巧得很,敬靈帝正在做早課,眾人只得跪在殿外等候。初夏時分,烈日滾滾,灼人心神。眾人跪了半個時辰,只有裕王可以在殿中等候,東皇宮的太監們還會給他奉上一杯涼茶。
等了一個時辰,敬靈帝才召見裕王。
獨慎精舍中,見到敬靈帝。裕王行禮之后,將畫卷雙手奉上,呈與敬靈帝,黃保上前來接過裕王手捧的畫卷,再呈與敬靈帝,敬靈帝緩緩打開來看,細細觀賞著京中的熱鬧景象。裕王并不愛工筆,描摹而已,注重實際,畫眾人眼中之物。他更喜歡寫意,書心中所想,畫自己眼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