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個人奮不顧身,昨晚水流很急,是會要人命的,您到深水里幫我銀簪,你對我這么好,很是感激。”若沖說話時目光灼灼投向裕王,目光相交一瞬,他忙扭頭躲開。
裕王百感交集,他心中想著:“我是害了你父母的人,你要恨我才是。”
若沖將銀簪扎入發髻中,抬頭柔聲笑問:“好看嗎?”
裕王目光放空,敷衍道好。
自那日回長恨院之后,若沖和裕王的關系緩和了許多,裕王送去的湯藥,若沖也都乖乖服下。沒過幾天,清晨第一聲雞鳴時,裕王便起身來,收拾了細軟錢物,從墻上取下寶劍來。悄悄來至若沖房門口,敲門。
好久,若沖才醒過來,揉著睡眼:“誰呀?”
“這里除了我還有誰?”
“有事嗎?”若沖嘟囔著,披著衣裳,給裕王開門。
“上路吧,趁著現在天還未亮。”
若沖嘟囔著:“多休息一會兒不行嗎?天還黑著呢!”
“我送你去找太子,你再不要回來了。”
裕王在她耳畔耳語,若沖一怔:“你有什么陰謀?”
“送你出關,哪有這么多陰謀?”
若沖立即問道:“那你怎么辦?如何交差?”
裕王坦然一笑:“父皇也就是責備我幾句,命還是我的。”
“不怕蹲大獄嗎?為了我蹲大獄,值得嗎?”
裕王也不顧其他,只是脫口而出:“值。”
若沖和他目光對峙,她連忙合上門,背過身去靠在門上,竊笑不已,而后收拾行李。裕王在門在兀自駐足等候若沖,正義與善念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行善,放走沒有勝算的若沖,讓她遠離天都的爾虞我詐,算是對自身的救贖。
一炷香的時間之后,若沖和裕王趁著黑離開了長恨院。裕王昨日便已經做好了帶若沖走的打算,只是一直沒有開口與她說明,就是想著她喜怒形于色,讓勤伯知道了告訴給內衛。
宮中。
楊端被黃保領著,進入東皇宮的獨慎精舍,將裕王與若沖同時失蹤的消息告知敬靈帝。
敬靈帝閉目打坐,面無表情地聽完了楊端所述之事。敬靈帝冷冷地:“德清的別院在西邊,若沖出了城就向西走,去不爭觀是南邊。”
楊端不敢言語,黃保見他頭上的汗珠子都冒出來,便搭茬說:“主子萬歲爺,接下來,內衛是要怎么做?”
“若沖認識到人不多,既然偷偷跑出去了,回不爭觀的便是去找正清,可她不會回去給不爭觀惹麻煩,既然走西邊,她會去找仁清,她會去告知仁清她的身份暴露,叫仁清小心朕,再利用現在手握兵權的仁清護著她,還有,不是有那個什么李復的兒子叫做李讓的,李讓陪她八年,即使不找仁清,她也會去找李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