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聽說裕王也失蹤了,裕王妃這些天悄悄派人到處打聽,卻在禟王那兒聽來了,裕王是和若沖道長一起走了的……”祺王那緊鎖的眉頭。
“知道了。”祺王繼續平靜地吃飯,可卻咬到舌頭疼得他皺緊了眉頭。
在祺王眼中,裕王膝下無子,宮中德妃娘娘那里多有微辭,欲叫裕王納一位側妃,延綿香火,可裕王每次都拒絕了。且裕王平時對待王妃,體貼有加,夫妻二人相敬如賓,琴瑟和諧,裕王在府外的時候和祺王敬靈帝一般地不近女色,怎么到了若沖這里,所有人都變了呢?太子剛離開,若沖便出現了,還能游走與各方之間毫不費力,尋常人不會有這么大本事,或許真如六條嬤嬤所說,若沖可能是細作。
“子右,你繼續打探若沖的消息。”
木子右想祺王著醋壇子終于打翻,有好戲可看了,可祺王下一句便嚇著了她——祺王下命令:“木子左,只要有若沖一露面,就殺了她。本王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木子左斬釘截鐵地回答:“是!”
魏大寶在一旁服侍著,插話道:“王爺,大師長得像貴妃娘娘,這……”
祺王一臉陰鷙,想起六條嬤嬤說的,若沖是太子用來挑撥離間,禍國殃民的武器。他憤怒地擠出一句:“你還指望我喚她一聲‘母妃’嗎?啊?!要是她有取代我妃的心,本王便不得不殺她了。”
魏大寶不敢再有言語,木子右也與木子左一同退下之后,去小花廳練劍。
不過多久,門房送來一盒點心,交給魏大寶。魏大寶劍點心送到祺王藏書閣去,不多言。祺王只是一撇,冷笑道:“逢一逢十五,她就送點心來,這么些年來一次不落。”
“文小姐對王爺用心得很。”
祺王不屑:“文術呀?算了吧。”而后祺王提筆蘸落墨汁兒,在面前的文書奏折上批注,一面和魏大寶聊道:“本王和她一塊兒長大的,她想什么本王清楚,只是本王不想把自己的終生大事當作買賣,晾著她。”
祺王從不吃文術送來的點心,都是賞給了愛吃甜食的木子右。木子右吃人嘴短,雖然打心眼里厭惡文術,卻從不說文術一個不字。而自打若沖出現后,木子右也看得出祺王和文術之間,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文術與自己是同道中人,不知不覺便心生憐惜。
坦途官道。
裕王和若沖離開縣城,一路上,裕王一語不發,若沖得安靜得異常。又是黃昏,驛站。驛站是官府設立的,干凈安全,可是需要登記姓名,容易暴露行蹤。因為有經過黑店的經歷,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不得已入住驛站。
“兩間房。”若沖開口便向掌柜說道。
裕王取出散碎銀子,按在柜上,冷靜地說道:“只要一間上房。”
若沖乜他一眼,不想與他爭執。才進入房間不多會兒,便聽到外面有動靜,若沖透過窗縫往外看去,旁的人不認識,李麟卻是她認識的。
“你的人來了。”若沖轉身坐下,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這驛站的茶水澀而不香,只能用來解渴。
裕王在一旁冷嘆一聲:“時運不濟呀。”
“是不是你留下什么記號了,這里這么多客棧,為何偏偏他們要和我住一間?”
“出官差,住驛的花費可以報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