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清道長手下的人傳遞消息入宮來了,加了密,奴才不敢打開,擱在主子的書案上了。”
敬靈帝站起身來,走向書案,用桌上的小刀將信封裁開,赫然寫著仁清太子的秘密,敬靈帝瞳孔放大,憤怒如獅。
“亂臣賊子!”
敬靈帝緊緊咬呀,發出咯咯的聲音,黃保汗毛倒立,在此之前這封信他已經偷偷挑開看過,卻因其中涉及仁清太子仰慕貴妃,豢養若沖替代貴妃慰藉相思一事,他恐事情流傳出來,有損敬靈帝顏面,故而看完后有給密封起來,呈遞東皇宮,謊稱沒看過密函。
敬靈帝很快吞咽下憤怒,平靜冷酷坐在蒲團上。
“朕說呢,仁清怎么會擔著性命認若沖做義女,原來是有這種心思……真是孝敬得很呢!”
黃保上前誠惶誠恐地問道:“主子又何指示?”
敬靈帝咬著牙,擠出話來:“正清是去斷了若沖對太子的念想,由他去吧,有他在若沖不會投靠太子了,回來是遲早的事。”
黃保領旨,夜晚黃保當著在一旁泡腳的敬靈帝和司空玄的面碰倒了燭臺,燭火落在正清道長送與東皇宮的此件密函上,燒了一個洞。而后他請罪說自己年邁,手腳不利索。敬靈帝看著燒壞的密函,會心一笑,說既然都燒壞了,留著也沒用,叫黃保拿去整封燒毀。
而后司空玄服侍敬靈帝歇下,他喚人替他值一個時辰的夜,獨自出了東皇宮,來到司禮監。見黃保在燭下看折子,司空玄上前關切地詢問:“干爹,方才您說手腳不利索,可是風濕又犯了?兒子在這兒還留著藥酒,給您按按。”說話間,司空玄打開壁柜,送最地下摸出一個白瓷小瓶,里有裝著他自己泡的虎骨酒。
黃保一笑:“難得你心思,今后主子那邊的事,干爹做不動了還得交給你。”隨后黃保脫下外衫,讓司空玄來給他按揉疼痛僵硬的頸椎。
宮外的裕王府,玉熙郡主入眠之后,裕王妃心緒不寧,起身,隨手取來一件墨紫色絹絲長衫,披在身上,信步來至花園,前不見裕王命人將池塘擴寬,移來許多珍奇古怪的花草,夜間散發出陣陣藥草清香,更顯秀麗。
裕王妃的侍婢秋雁望著裕王妃的側影,只見她姿態飄逸,形貌雋美,宛若仙人,想她近來幾日神思不寧,記掛不知所蹤的裕王,更覺得心疼。
“主子,王爺時常外出,不會有事的。”
裕王妃目光落在水中倒影的月影之上,柔聲:“我覺得,他不會回來了。聽說那個若沖道長,長得像貴妃娘娘,想來是個絕世美人,還是正清道長的關門弟子,想來不是俗人……”
“這里是王爺的家,他怎么會不回來?王爺走南游北什么樣的美人高人沒見過?還不是一心一意在您身上,娘娘不用煩心。”
“但愿吧……”自那日裕王叫小豆子燒了她帶回王府的名媛美人畫像,心底里便重生對他的情愫,回憶起曾經承諾一生一世一雙人,回憶起過往點滴溫柔,悔不該舊情重敘,毀了自己的情緣。前些日子,裕王在府上,她不知如何化解多年積攢的怨恨,便沒有與他說明,等待時機。而后,裕王妃成天籠閉佛堂之中,潛心禱告,但愿還有機會再續前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