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沖后背貼墻,蜷在角落沒有言語,裕王見屋中燈還亮著,輕輕喚道:“菀青,是我。”
此時的裕王仿佛是來救她的,也顧不得昨日的惱怒怨恨未解,他將她從心神不寧和恐懼的桎梏里拉出,開門那一瞬,她環抱住裕王,小豆子見這情景吃了一驚,背過身去不敢看,而裕王從容地將手輕輕合在她背上,輕拍安撫。
小豆子將清粥,點心擺好,便退出門去,留下下若沖裕王二人敘談。
“你知道宏霞的事了?”
“是,阿莫告訴我的。”裕王了解若沖膽小,便阻止旁人向她傳遞宏霞已死的消息,卻忘了平日里侍候她的人阿莫才是最可能傳話給她的。
裕王自然不會再與若沖繼續談論宏霞的事,他便關切地問:“你與阿莫吵架了?”
“沒有,只是他今日語氣與平時不一樣。”若沖喝下一勺清粥,露出不悅之色,勺子放下,撇嘴。
裕王忙問:“今天的粥不好喝嗎?”
“我不喝咸粥,只喝甜的。”
“少吃糖,糖吃多了牙疼。”裕王今日才對著玉熙叮囑的語句,想不到還得對著若沖再說一次。
“好,本王記下了,下次給你帶甜的,來吃快餅子吧,這個是甜的,好多豆沙呢。”裕王夾起一塊,放在若沖面前瓷碟中,若沖卻嫌麻煩,直接用手捻起來吃。
若沖一面吃一面用另一手接著落下的渣子,還問:“你今日怎么都沒有來?”
“有事。”
裕王如此一說,若沖想也知道他在陪著他的王妃,假裝沒有聽見,繼續吃餅,這恐怕是她吃過最難以下咽的餅子了,卻還是鎮定地吞到肚子里去,好像沒事兒人一般。
裕王話音剛落不久,便接上話又問了聲:“你在這里只有阿莫照顧你?”
“是,以前是阿讓哥哥,現在是阿莫。”
“不妥。”裕王挑眉,假裝皺眉,嘴角的笑卻是隱藏不住。
丹房中只點著兩盞油燈,光線幽暗,若沖沒有看出裕王那細微神態變化。
“哪里有不妥?他只把我當做師叔。”
“我想說的是,我見不得別的男人和你朝夕相處,日夜相伴。”裕王手托下巴,打量著若沖,這段時日,他總給若沖送飲食,她的雙頰圓潤不少,更添嬌美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