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可這件事,為何要張歡去?”小豆子問道,因為張歡是李麟提拔,裕王一向不信任此人。
“聽說他告假帶孩子瞧病,此時用他四處走動,不會有人懷疑他是為本王所派。二來,他是李麟的扶持的人,即便暴露,正清會認為是司禮監要殺他,和本王無關。最后一條他的妻兒在天都,留下人質,張歡不敢亂說話的。”
小豆子了然,服侍裕王換好衣衫上了馬車離開裕王府之后,便歡了便衣,提著兩斤重樓,一斤三七,去了張歡在天都的家中,正巧遇著張歡回家來取衣裳。小豆子便與張歡說了裕王的命令,并給了他一張五十兩銀子的銀票,作為路上的盤纏。
而張歡出了城,便將裕王的計劃告知正在為他兒子治療的正清道長。張歡不知正清道長身份,小豆子也沒與他提及正清道長的真實身份。張歡只勸正清道長逃命去。
正清道長卻坦然自若地坐在床邊,給張歡的兒子接骨推拿,說等孩子傷好了之后再走。張歡動容,阿魷扶住張歡的肩膀拉著張歡出屋去,留正清道長靜心給張歡的兒子治療。
小孩兒側過頭來,眨巴著眼睛看著正清道長:“爺爺,您還是聽我爹話,快走吧。”
正清道長愛憐的看著他,問:“我要是走了,你以后落得殘疾可怎么辦?”
“爺爺已經救了我的命,對我已經是天大的恩情,我不能因為自己害了爺爺的姓名。”
正清道長一笑,目光慈祥:“聽你爹一直叫你‘八萬’,你大名叫什么?”
“我只有小名,就是‘八萬’,沒大名。我聽我娘說,我爹的名字也是他師父給取的,我爹說我爹大名也要讓我取。”
“你師父呢?”
孩子憨笑一聲:“我還沒拜師父呢。”
正清道長給這孩子治傷時,曾與阿魷說過這孩子的筋骨長得好,要不然傷得這么重,一般的孩子早就煙氣了,這孩子能拖這么久也不容易。想起這一出,正清道長問:“你可愿拜我為師?”
孩子轉過頭,想翻過身,可一發力變扯著全身都在痛,正清道長忙按住他:“拜我為師你就這么不情愿,想要自殘?”
孩子忙否認說:“不,不是,我聽說一般人拜入不爭觀都是難事,更別提拜入您老人家門下了。”
“你究竟愿意不愿意呢?”
孩子連連點頭:“愿意,愿意,我傷一好,就跟著師父去不爭觀去。”
“你還笑,等你十四歲以后再來吧,你現在太小了。”
孩子撇嘴:“到時候師父會不會不認我?”
正清道長道:“我給你取名若谷,等你十四歲后來不爭觀找我,切記在此之前不能提及我收你為徒的事,這件事誰也不能說,說了我就不收你為徒了,這是對你的考驗,可好?”
孩子應下,滿面笑容。正清道長在給他接骨推拿,疏通經絡,他雖疼得滿頭大汗,卻不吭一聲。心中只慶幸自己因禍得福,遇到正清道長,自己若能進入不爭觀學一身本身,將來有所作為,必定光耀門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