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歡也著急地說:“我躲在外頭看見齋飯她接手了!不會沒看見,難道是她不想說是裕王?”
正清道長焦急:“這個傻孩子為何非要自己扛著呢?”
此時又傳來一陣前堂若沖的嘶喊聲,阿魷魚眼里噙著淚:“師父讓我沖出救她好不好?我就算沒了這條命也要帶她出去。”
正清道長攔住他:“就憑你一個,想從三司把人劫走?不可能的了。能救若沖的除了她自己沒別人。”
“師父,你是了解她的,你對她好一分,她會用十分回報你,你對她有養育之恩,她怎會恩將仇報?”
正清道長憤怒地:“裕王呢?為何不能說是他!”
阿魷噙著淚:“裕王是她的意中人。”
正清道長留下淚來,起身從后門離開進宮去了。
堂上的看著若沖掙扎的司空玄按耐不住,起身阻攔說:“她已經這樣了,你還要聽她說她的后臺是誰?孫尚書,想聽到誰的名字你自己把人叫來便是!你想屈打成招,咱家是要回宮報給圣上的。”
孫浩譽命人收手,面容沉痛地問:“若沖,只要你說了誰給你的信,你的罪責就能減去許多,你要時被人利用的就說出來本官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若沖發髻散亂滿頭大汗地趴在地上,緩緩地抬頭看著孫浩譽,她擠出一個笑。
“沒人指使我。”
孫浩譽閉上雙目。
文遠博也面容沉重地問副官:“都記好了嗎?”
副官回答:“好了。”
文遠博接過副官那一字不漏的審案記錄,當著眾人的面將審理記錄裝入信封中,督查使接過手中,將其密封蓋上印。
文遠博站起身,俯視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若沖,說:“你可要想好了,這個交上去就改不了了。”
若沖看著那褐色的信封,淺淺一笑,唇齒微動,低聲念著:“王爺,你要是知道我沒害你,就來看我最后一眼,可好?”
孫浩譽聽見若沖說話,可沒聽清,走上去頓在若沖面前,見她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又是憤怒又是憐惜地問:“你說什么?”
若沖緩緩說道:“我說——我認罪。”
東皇宮,獨慎精舍。
敬靈帝把司空玄送入宮的審理記錄往前一扔。
“父皇……”裕王才剛開口,就被敬靈帝打斷道:“你想說什么,朕知道朕不會答應你。”
“兒臣想說,賬本是兒臣燒的,您要追究責任應該追究兒臣的,若沖是無辜的。”
敬靈帝緩緩抬起頭來,手里握著敲磬的杵,憤怒地走向德清,指著他:“朕知道!可你應該欺騙你的父皇,說那只是一次意外,你應該求朕饒了你。”
“兒臣不敢欺瞞父皇。”
敬靈帝奮力敲打著銅磬,因為太過用力,銅磬落地,滾到遠處。
掃清毒瘤,是他這二十二年來苦收東皇宮唯一的希望。魚家案牽扯出的貪墨案,是他進行安排了八年,調查了八年;那些賬本,是他的救命稻草。他需要找個理由肅清朝局除貪墨,還天下人一個朗朗乾坤,讓自己做一次真正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