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清道長捂著頭,天旋地轉。
回到落腳處,正清道長服下藥,平靜下來,滿心懊悔時。儼兮來了,曠兮一見儼兮來,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提起,儼兮的眼神只是冷冰冰地在她臉上一掃而過,沒有半點溫存。
儼兮在正清道長跟前,將今日在東皇宮裕王的事與正清道長說了。阿魷和曠兮在一旁靜默不語,便是暗中跟蹤若沖裕王最久的阿魷也不敢相信裕王竟然真心愛護若沖的。
正清道長愈發絕望地:“裕王現在這么樣?”
儼兮為難的搖頭:“打剛才聽咱們的裕王府的眼線說,裕王發燒燒得很厲害,就怕挺不過來……”
正清道長扶著額頭,痛苦地:“太醫院那幫人這些年關忙著升官發財了,不一定行,想法子讓我們的人進去,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裕王給我治好了,他要是死了就讓他們陪葬。”
“是!”儼兮沒有多言,立即出門去了。
曠兮追了出去,望著上馬的儼兮,曠兮:“你……”,她遲疑了片刻,低著頭說了句:“你小心些。”
“你也是。”儼兮給她留下一個笑臉,便駕馬遠去,消失在黑夜中。
阿魷剝著橘子從依在門框上,看看那頭遠去的儼兮,在看看眼前這滿是兒女之態的曠兮,酸道:“人家都沒回頭,你傻站著吹秋風呀?”
曠兮回過頭來,冷撇一眼:“總比你強。”
阿魷扔了一個橘子給曠兮,曠兮接住,剝了皮就吃,酸倒牙了。曠兮一臉扭曲。阿魷見狀竊笑不已。
“裕王可真慘,七年前我們拆了他和王妃,現在又拆他和小主人,看他對王妃對郡主的保護,嫁給他的女人這一生也算沒白活。”曠兮感慨。
阿魷將口中橘子籽一吐:“誰讓他和我們是對頭呢?要不是因為他是敵人,我不會把他當作圖謀不軌。”
“猶兮,提醒你一句——不要因為你現在是殺手是刺客,就不把自己當作人,我們遲早有一天要做回尋常人,我們都要有家人有朋友。我們一樣需要生兒育女,而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讓孩子們可以平安健康的成人,一代代傳承下去。”
阿魷乜她一眼:“你太過自以為是了?”
阿魷說完便回屋休息下了,曠兮說他這一通叫他心里不是滋味。
若沖一兩歲的時候阿魷常去月娘家,若沖那時候年紀小經常生病了,月娘急得不得了又不敢去找魚難成,是阿魷親自駕著驢車把郎中家里給若沖看的病。
阿魷是看著若沖出生,看著她無依無靠自己不能和她相認,暗中護著她。雖然若沖總以為護著自己的是正清道長和阿讓,他也不覺得委屈。每次在青藤宮外頭偷聽到若沖喊阿讓“哥哥”,他會笑著答應她,隔著籬墻和她回答她的問話,哪怕她不知自己還在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