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老奴有一大不敬之言,不知當說不當說?”
“這里沒有外人,你說吧,朕想聽你說。”
“太子能征善戰,禮賢下士,如今更是功高震主,不覺得太子的將自己當作初唐時的秦王了嗎?而后來也說過‘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主子,可不能讓玄武門之變重演。”
“可他是朕的長子,是朕的第一個兒子。他真的會學唐太宗?”
“陛下,您在成為皇帝的那一刻起,您就沒有家只有國,就連您的命,都是大榮國的,您的生死由國家操控,您的兒子亦如此。”
敬靈帝默默地矗立著。
“黃保,現在是用人之際,太子先留著。不要得罪仁清,留著他繼續賣命,只是……既然他手下的人都說此時不能叫邊關將士心寒,朕也要補償‘烈士后人’若沖,朕要親自下旨,將若沖嫁給祺王做正妃,這就是天恩浩蕩。”敬靈帝覺得自己報復了兒子,將他深愛的“義女”嫁給他的仇人,敬靈帝欣慰地笑了。
敬靈帝背過身去,自己整理著衣裳,敬靈帝凝望著太極雙魚圖中黑白各占一半的同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對方的中心有自己的一色,這樣看似對立,實則統一,這才是雙魚圖中最為精巧的一筆。
天都郊外,篝火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儼兮接過阿魷遞給他的酒,小酌一口,一語不發。
阿魷撇嘴:“別不說話呀,這次我一個人回去,對付那三個人,你不擔心我死了嗎?”
儼兮搖頭:“不擔心,富貴險中求,這次你去把事情辦得好了,你可就是陳勝吳廣了,我什么都不是。”
“我才不會呢,我聽到消息我家小姐很快就要成為祺王妃了,要是我成了陳勝吳廣與她為敵人,將來怎么見她?”阿魷道。
“祺王?不是裕王嗎?”儼兮驚訝。
阿魷苦笑一聲:“這件事你別和師父說,讓別人去說吧。他一定很生氣。”
“我知道,和小主人有關的事一向是最難辦的。”隨后,儼兮疑惑地望著阿魷,問:“既然你不想和祺王為敵,那你這次去江南要做什么?”
“我想救救江南的百姓,師父這邊,錢掙夠了,我也能免責。我比任何人都恨趙家龔家還有皇帝,可我不想為了他們這些人讓江南餓殍遍野,為了惡貫滿盈的人伏法去傷害無辜的百姓這不值得。”阿魷說道。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你我都是芻狗,別妄想。”儼兮勸道。
阿魷一笑:“我和你說這些不是要你勸我回頭聽師父的話,而是想將來如果師父叫你來殺我,我無話可說,只求替你好好照顧我家小姐,她這一生夠苦的了。她這次選錯了人可她無意救了百姓,只是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