儼兮起身,將阿魷請他喝的酒一飲而盡,轉身上馬:“伺候她的事我做不了,這些事還得你自己來。”
“儼兮!這么多年的兄弟我沒求過你一件事,就不能……”儼兮打斷了阿魷,儼兮說:“正因為我們是出生入死,是發過誓磕過頭要同生過死的兄弟,你才不能抱著這樣心去辦事……無論如何,要給自己留后路,你要給我回來!等你回來我要還你這頓酒。”
說完儼兮便走了,阿魷留下,望著篝火,喝著酒,暖的眼中流出淚來。
就在阿魷離開天都的三日之后,特赦若沖的圣旨來到了刑部大牢。
圣旨上說,敬靈帝一向聽臣下說及凌志孺剛正廉明,卻不想別有用心之人用凌志孺父子的去世做文章,誣陷朝中重臣,并且在誣陷栽贓嫁禍東宮為主謀,利用不明真相卻心存正義的若沖,此舉意圖傾覆大榮廟堂。
如今查到了做這些事的人是大渝混入天都的細作,現如今細作已經伏法擇日問斬。
今皇恩浩蕩,追封凌志孺為禮部尚書,御筆親賜謚號“正肅”,鄰家父子喪儀由所在府衙辦理,封凌夫人一品誥命已是天恩,享朝廷薪俸。
而若沖被構陷,身陷囹圄,雖有誣告罪責卻也是為人蒙蔽挑唆所致,索性并未鑄成大錯,且在刑部大牢關押期間為找出大渝細作提供線索,功過相抵,立即釋放。因其入獄之前已由不爭觀除名,出獄后入東宮居住。
而太子上書,提及若沖其父大榮為國捐軀其母貞烈殉夫,敬靈帝感動至極……
若沖低著頭聽著,敬靈帝多年不下圣旨,而今一下,洋洋灑灑,若沖跪地跪得腿腳發麻,就得來的一個結果,因為從前她沒有名字,為讓她不忘不爭觀和正清道長的養育之恩,敬靈帝給她賜名若沖。“若沖”從道號改為她的名字,而她要頂著若沖這個名字嫁入祺王府做正妃。
京郊,山水別院。
正清道長氣得跺腳,若沖怎么能說孩子是祺王的?自己所做一切乃是為了成全她與裕王所為。
“儼兮,裕王傷勢如何?”
“沒死而已。”儼兮抱著劍,望著眼前的正清道長,心想這爺孫倆最相像之處便是多疑多心,成敗皆在此。
裕王府。
小豆子闖進裕王的臥房,此時的裕王蓬頭垢面,衣衫不整,一臉胡茬,不修邊幅的樣子,躺在軟榻上,腳邊的幾個酒壇子,都空了。拐杖扔在遠處,他的腿上纏著白紗。
小豆子瞥眼看身旁的太醫和侍女,他們一個個都壓著腦袋,裕王的腿傷得很重,即便是醫治好了,他的這一條腿也不能恢復如常,恢復得再好,將來走起路來也是一腳高一腳低。
突然變成這樣,加上在東皇宮聽來的敬靈帝說一定要殺若沖,裕王整個人都蕭條下來。
小豆子湊上前去,哭了起來,“王爺,您別在喝酒了,喝酒傷身,您的腿長不好可怎么是好?”
裕王緩緩抬起頭來,失神地扭頭望著門外,問:“是聽到什么消息了嗎?若沖如何了?”
“王爺,若沖道長不會死了,她現在在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