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友?本王與她在父皇看來只是故友?”
黃保不愿搭話,冷道:“王爺請吧,這是主子萬歲爺的一番心意。”
裕王突然發怒,抓住黃保的衣領,質問:“為何如此?為何要將她嫁給祺王?”
內衛上前來,欲拉開二人,黃保抬手,止住他們,回話:“說句王爺不愛聽的,您沒有那個本事保住她的性命。她的命,不單單是您一條腿換回來的,卻因有您的一份,主子萬歲爺珍惜愛護她的性命,才將她指配給祺王爺。王爺應該知道,她的命是太子和祺王聯合保下的,她的身份您清楚,不要引火燒身,就此打住吧。”
這是敬靈帝想出來安慰兒子的話,或許這樣說,比說祺王是若沖自己選的更能讓裕王好過些。
“這算是父皇對本王背叛他的懲罰嗎?”裕王失魂落魄地問黃保,黃保不搭話。
在一旁望著裕王沉痛哀傷的李麟,嘴角微微抽動一下,李麟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干爹楊端,楊端只是搖頭。
沉寂多時,聽到王府門前開始鑼鼓喧天。裕王遙望聲音傳來的方向,淡淡地說了聲:“她快要到了,本王要去見她,本王不信她愿意嫁給祺王,一定是你們騙了她,本王要帶若沖走。”
裕王正欲起身來,卻被楊端按住肩膀,冷冷地說道:“王爺,這酒是圣上欽賜,請您喝了再起,要不我們沒法交差。”
“本王誰的話也不聽!”裕王怒吼著。
裕王將面前的酒連同著酒杯一并扔進湖中。
黃保背過身去,口中念著:“主子萬歲爺的意思是,奴才話已經帶到了。還望王爺看清現狀,這件事由不得您。”
裕王起身拄拐離開,前往大堂觀禮,著急忙慌的路上,卻踩空摔了一跤。李麟想扶起裕王,卻被楊端伸手攔住。
黃保上前扶起裕王,裕王一把推開了他。
黃保道:“皇上要體面,祺王也是要體面的,您要此時出去一通鬧大家都沒了體面,祺王妃夾在中間難做人,王爺要替她思量。”
裕王吃力地起身來,邁步向前。
裕王離去,黃保命楊端將那一壇子桑落酒和敬靈帝賜的銀鼠毛毯送去裕王府上。而他領著內衛一同往禮堂去控制裕王。
婚宴未開,裕王只在禮堂中坐侯,對面入座的便是面若觀音的二皇子禃王,身旁坐著的,便是黃保。身后站著連同李麟在內的四名內衛防著裕王鬧事。
行禮時,他是賓客中距離她最近的,他忍不住輕輕呼喚了一聲:“菀青!”
雖然婚宴人多,各種聲響蓋住了這一聲呼喚。
若沖聽到了,可她依舊在執念中,聽見了裕王的聲音,卻只以為這是聲“婉卿”,是他攜著她來了。
紅蓋頭中,偷落了一滴淚。
日色漸暮,若沖才能伴著金色艷菊來到新房休息,抬眼一片艷紅迷矇,只是回想一路上聞到的氣味,鞭炮的硫磺刺鼻,賓客身上各式香料混雜,大堂中的焚香莊重,而后王府內的金菊桂花香襲襲人,再到最后新房中的安神香燒得人心慌。
身旁依舊是一大堆的奴婢,嬤嬤陪著她。
蓋頭還沒有揭開來,便只能干坐著需得等祺王忙完過來。祺王心中記掛著若沖,并未在外久飲,便著急回去入洞房了。
若沖聽見房中的奴婢喊了一聲:“祺王殿下。”
祺王進來,若沖卻懼了。他進入臥房中,對著身旁的奴婢和嬤嬤們下命令:“都下去!”
嬤嬤們笑吟吟地說道:“殿下,這好些禮沒成呢!”
祺王冷冷地說道:“本王知道,只是這里不需要你們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