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祺王壽宴之后,若沖便將自己鎖在房中不見人。
若沖換回以前做道士的服侍,一如在不爭觀時一般,不同的是更加自律了,天不亮便起床來做早課,深夜做晚課到深夜才入眠。祺王幾次三番來到她房門前,都推不開門,連翹怯生生地上前回話說,若沖只要在房里都會閂上門,任誰敲都不開。
祺王最后一次敲門是在深夜,喝了幾口酒,來找她。
那一晚,風疾怒號,松濤陣陣,若沖都準備歇下了,在房中聽見院子里鬧哄哄地。
若沖后來聽見祺王的敲門聲,她依舊假裝沒有聽見。
卻不曾想,他竟然一腳將門踹開,若沖沒有抬頭去看,只伸出手指翻了一頁書。祺王進屋來,見她坐在榻上安安靜靜地看書,踉踉蹌蹌上前去。若沖只是一個瞥眼,安之若素的神態刺痛了祺王。
祺王握住她的肩膀,雙目相對:“你想通了嗎?”
“王爺問若沖想通什么?”若沖反問。
“你會忘記他的,是吧?”
“這和你有關嗎?”
“你要是答應本王,本王就等你,一心一意地等你。”
若沖凝著他的眼眸,笑了笑。
一陣沉寂,若沖先開口了:“王爺還有何事?”
祺王起身來,給她一個反擊,保留自己的體面。
“既然如此,那就與你不相干。你在這里念經修道都行,就一條,你下賤卻不能丟了我的面子。你想離開祺王府,那就等你死了吧,死了就能走了。”
說完便出了屋,只等他離開,若沖站起身:“恭送王爺。”
祺王回到藏書樓,對上前服侍他歇息的魏大寶說:“明日,本王就進宮去,答應母后。”
“幾位師父那邊,您不打招呼嗎?”
“不商量了。”
魏大寶彎下身子,給祺王脫鞋,放在熱水盆中,給祺王捏腳。
“說句不該說的,王爺這是和娘娘置氣,文小姐入了府,您和娘娘之間怕就徹底暖不起來了,您可舍得?”
“是她先傷了本王的,本王對她那么好,敬她愛她,洞房之夜為她圓謊,哄她入眠,當時本王就想,即便若沖已經是裕王的人了,本王也不會棄了她……可當她看到裕王,本王才知道她的心不在這里。再說,娶文術是父皇的意思,本王能躲多久?”
翌日清晨,祺王的馬蹄聲踏在街道石子路上,噠噠作響,這樣早進宮,是怕多耽擱一會兒,自己又不愿意娶文術了,只想趁熱打鐵地委屈自己,報復若沖。
玉坤宮。
文術出嫁前來最后一次入宮拜會皇后,皇后賞賜了幾樣首飾,當作嫁妝。皇后再看文術,快要嫁人了,面色也紅潤不少,嘴邊也帶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