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沖起身,進臥房去。躲在屏風后頭,握著李讓的信。祺王從屏風后走過來,若沖聽見他的腳步聲,背對著他,將李讓的信收起。
“王爺請回吧,我累了,不想聊了。”若沖往繡床走去。
“這么晚,本王不想走了。”祺王悄步上前,將手搭到若沖肩膀上,若沖側過身,順便抬手打掉他的手。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都忘記了。我家里人沒了,王家村也死絕了,這和我有何關系,我當時只有十歲,你還要問什么?你想聽什么直接告訴我好了。”
“我只是問問你家里還有沒有人,要是有給他們一官半職,你也能有個依靠。”祺王急忙辯解。
“無需如此,王爺聽我一句勸,你不該花心思在我這兒,真想找人陪,就去文姐姐那兒吧,你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只是夾在中間的人。”
祺王突然憤怒:“你覺得自己在祺王府多余,那你應該在何處?不爭觀,東宮,皇宮,還是裕王府?你說出來,本王現在就送你去!”
若沖的一滴淚水落了下來,怒火中燒,這幾月來自己所受的委屈,一樁樁一件件都涌上心頭,猛地抬手,一記耳光打在祺王的臉上,手落下時,右手掌火辣辣得疼著。祺王左臉上印著她的手印。
祺王噙著淚,欲言又止,只得拂袖而去,他穿著單衣,任由北風拍打著他的軀體,魏大寶追上前,給祺王披上斗篷,祺王一抖,斗篷落到雪地上。
“王爺!這……”魏大寶上前拾起斗篷,追上去。
“本王要你們都滾,滾的遠遠的。”
祺王大步邁向藏書樓。
夜寒難眠,翻來覆難以入眠,懊悔自己不該提及裕王。
另一頭,將郡主哄得睡著的裕王在回屋的路上,望見自己精心打理的園林被積雪覆蓋,不見往日光彩,只剩凄風瑟瑟。憂思上心,舉頭望月,不知心里記掛的人,今日是好是壞,每日不知會有幾次這樣的疑問。
原本可以動用林楠,李麟去探知若沖消息,卻不敢。生怕讓祺王或是若沖知道自己的念念不忘,恐招來禍端。
小豆子在一旁問:“王爺,今天不去王妃屋里了?”
裕王搖頭。
“王爺,奴才有一事不明,不知該不該問呢。”
“你問吧。”
“王爺何必勉強自己親近王妃呢?”
“人心都是肉長的,在一起耳鬢廝磨時間久了,總會對遠去的人變心的。”裕王挑燈望著,大地白茫茫的一片,花木蹤跡了無痕。
東皇宮。
黃保服侍敬靈帝更了衣,在龍床前泡腳。黃保按照孫應太醫所教的穴位按摩法,給敬靈帝按摩經絡,敬靈帝舒服地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