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讓與若沖在一處生活了八年,若沖一舉一動,一個眼神,他都清楚若沖是喜是哀,望著若沖心事重重的模樣,他也不再提魚難成和其他的煩心事,二人低頭喝茶。一如回到青藤宮般,久違的溫暖與安穩。
良久,李讓才又開口問道:“小師叔,祺王對你如何?”
若沖撇撇嘴,想了想,啞然一笑說道:“祺王便是你救治的那個我帶回來的人。”
“他就是祺王?!和傳聞中的不一樣。別說,你們兩個還真挺合適的,性情相似。”李讓不禁咂舌,離開時,若沖與祺王還是水火不容,見面便吵鬧不休,如今竟然成了夫妻。
“合適?你哪只眼睛看出的合適,怕是要去看看郎中,上點藥了。”若沖冷哼著。
“你不是說我悶,不會說話嗎?他倒是能說會道,你倆在一起,一天到晚吵不停,也說個沒完,你不就不悶了嗎?”李讓道。
“我挺好的祺王待我很好,他的側妃文術也是個很好的人,我和她相處得極好,她照顧我和你一般。祺王府現在成了我家,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和在青藤宮一樣自由自在。”若沖不想李讓為自己操心,才說謊騙他。
李讓如此一聽,歡喜之余,卻又淡淡幾分遺憾,從此再不能和從前一樣護著她,為她出頭,不知那個“妹夫”可能如自己一般用心待她。
若沖又笑道:“不說我了,祺王和我說你馬上就要迎娶孝娥郡主了,我是沒見過她,可問過文姐姐了,她說孝娥郡主長相不俗是個大美人,品行端正,賢良淑德。”
李讓擺擺手不以為然地:“美不美倒是在其次,阿讓只想知道她性格如何?聽說是世代書香,我就擔心了,她千萬便和那些王府千金一般嬌滴滴,動輒便是傷春悲秋的弱女子,阿讓想想都后怕。”
若沖打趣:“怎么?哥哥還想要只母老虎不成?”
李讓笑道:“非也非也,只想著今后的妻子是個性情開朗,寬容豁達,又能和我說得上話的女子,這樣便是好的了。”
若沖撇撇嘴:“駙馬爺是個書呆子,說不準孝娥郡主確實是個柔情似水詩情畫意的女子,你今后怕是要多讀些詩詞歌賦了,要不然你和人家說不上話可就麻煩了。”
李讓捶腿搖頭:“哥哥我就是個重武輕文的人你不是不知,哪里懂得那些文縐縐的?雖說在不爭觀學了一些,卻也是裝個樣子的,遇到高人自然怯了。哥哥只要個心地善良,寬容敦厚,孝順長輩,能給李家添丁的女子就好。旁的都是點綴,有自然是好,沒有也不在意那些。”
若沖捂嘴直笑,不再多言。
若沖聽文術說起,孝娥郡主年紀小些,故此她們也不常在一處玩,文術見過幾次孝娥郡主,知道此人滿腹詩書古籍,博古通今,卻從來不拿出來炫耀自己奚落旁人,最多只在旁人身邊做一二點提醒用。
因孝娥郡主幼年喪母,性格剛毅堅強,這些年來長公主的女兒先后出嫁,駙馬爺一心直讀圣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公主府也是孝娥郡主當家作主的。
可若沖倒是不想將自己聽到的告知李讓,畢竟自己也是道聽途說,怕現在將人家夸上天,李讓娶回家后發現自己是胡編亂造,反倒落得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