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沖望著眾人喜上眉梢,紛紛向敬靈帝與裕王賀喜,若沖愣在一旁,觀望著,一言不發。
“走吧,咱們上前去給父皇道喜。”祺王扯扯若沖的衣袖說。
“等會兒,讓我緩緩。”
祺王干笑一聲:“這是一個英雄所見略同的故事,只可惜你是輸的那一個。”
若沖用余光挑眼看一眼祺王:“彼此彼此。”
“所以咱們兩個輸的去跟人贏的道個喜唄,別一副輸不起的模樣。”祺王牽起若沖的手,走向敬靈帝。
此時楊端跑入玉坤宮,貼在黃保耳畔說了幾句話。黃保臉色倏的蒼白下去,他正在思慮要不要告知敬靈帝時,賢妃不顧規矩地傳入玉坤宮,哭喊著:“皇上,汝賢投井了!”
敬靈帝猛地站起身來,木訥地望著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賢妃,一語不發。
祺王松開若沖的手,目光透向皇后,德妃攙扶著皇后。皇后明白錦碩公主的死和太子脫不了干系,她追悔莫及。
這一年的萬壽節,敬靈帝躲在東皇宮不吃不喝,誦經念禱,晚宴準備好的美酒佳肴都沒得到上桌,皇后早早散了眾人。唯獨能見萬壽節喜慶氛圍的,便是長街上掛著的紅燈外貼滿了壽字。
禃王府的馬車里,禃王給禃王妃捂著手,柔聲道:“讓你多穿件衣裳,你也不聽,你這手真涼。”禃王妃莞爾一笑:“沒事,真是羨慕老四家的,有個聰明伶俐討人喜歡的丫頭,現在又懷上了要是個兒子,她就兒女雙全了。”
禃王緘默了一陣,握緊禃王妃的手。
“知道的心思,可我們現在就算有孩子,要是丫頭倒是好了,要是個小子咱們養得活嗎?我娘親在宮里是個連父皇都記不得的嬪,你家雖說世代書香,可畢竟無權無勢,咱們誰都靠不上。煦廷是趙家的保命符,是太子做皇帝最大的籌碼。你說要是咱們有了個兒子,這不明擺著和老大爭嗎?要是老七在錦碩公主的事添油加火把老大斗倒了,按著順序我這個老二就是他的眼中釘。”
禃王妃眼圈微紅,問:“你在翰林院編修,我們就安安靜靜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這不行?”
“皇家無私事,咱們保不了孩子平安,先不要讓他來受苦受難。”
禃王妃嘆息一聲:“這日子過得去還有什么意思。”
“總會好起來的,要是老四家生個白白胖胖的小子,咱們也就不用擔驚受怕的了。”
“但愿,老四能把風頭搶了,我們也就燒高香了。”
祺王府。
回府之后,文術換了一身灰色衣裳,休息一會兒,用過晚膳,想起若沖今日回程的路上一言不發,忙去探望她,還未走到若沖小院,只見若沖坐在花園長廊下,躲在一頂黑色虎皮斗篷底下,露出半張凍得通紅的小臉,面對著冰凍起了的池塘愣神。
遠處魚蓮在焦灼地望著她。
文術走上前去問魚蓮:“王妃這是怎么了?”
魚蓮搓手,呵熱氣道:“回文娘娘,主子今兒回去換了衣裳,便跑出來一直待著那兒,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怎么就你一個人陪著?”文術見魚蓮一人孤零零地,想起連翹來。
“連翹回去給主子拿暖爐了,天也快黑了,文娘娘,您去勸勸我家主子吧。天冷了凍著奴才沒法回去交差。”
文術命溶月陪魚蓮在這兒待著,自己沿著曲曲折折地石子小路走向若沖。
“沖兒?!”文術走到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