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是不喜歡櫻花嗎?說什么花期太短,又說櫻花最美時不是盛開時,而是凋零時下了滿地的花雨。”
“花而已,盛開那一刻就等著零落。”
若沖垂下頭來,只覺得是自己現在不與祺王對峙別扭,叫文術心里不好受,覺得自己在府上多余了。文術轉頭,見一向活潑的若沖,面容中竟然又顰蹙之態,也懊悔自己不應該說那些話,叫若沖多心。
“妹妹不要多心,姐姐沒有別的心,只是一直聽人說墨色櫻花,那日去空蟬院看見還未開花的櫻,回來便畫在紙上。”文術淺笑,拉起若沖的手,去看衣衫。雖然花色繁雜一些,可文術也不愿說,這道了一聲好。卻在這時候,祺王邁入暖閣中,帶來外面的冷厲氣息,若沖只是站起來,木楞著請安,文術請安之后立馬上前去給祺王解斗篷。
“若沖也在呀。”祺王不經意地說了聲。
文術瞧他這樣子,便知道他剛從外面回來。也沒來得及回去換衣裳,直徑鉆入自己房里,還給若沖撞見了,恐怕待會兒若沖會拿這件事和祺王拌嘴,不由得嘆了一聲。
“王爺今兒怎么想起過來了?”文術說。
祺王見溶月已經在招呼擺飯了,嚴肅地說道:“你現在趕緊著,吃了飯,進宮去代替本王與明珠姐姐一起陪著母后,本王待會兒得入宮去,與父皇,內閣,司禮監那邊一起議事。”
若沖問:“這是還有什么過年前的規矩嗎?”
祺王這才想起他把若沖落下了,說:“太子被大燕劫持。你待會兒也不得閑,你去東宮陪一陪皇嫂,給她寬心。”
若沖與文術愣住了。
若沖緩過神來:“只是劫持?人……沒事吧?”
祺王點頭。
玉坤宮。
皇后躺在鳳床上,錦碩公主守在床旁伺候皇后服太醫開的安神藥。
文術在一旁捧著藥碗,說道:“內閣們已經在商量救回表哥的法子了,母后不要急,大燕斷不敢傷害表哥的。”
皇后聽文術說了一聲大燕不敢傷害太子,便緩過神來,照著她面問:“為何說大燕不敢傷他?”
“母后,你想表哥是大榮太子,是天下人皆知的儲君,大燕若是傷害表哥便是與大榮宣戰,八年前表哥將他們打個落花流水,失去了城池和人口,當時若不是朝中大臣主和求安,那大燕早不復存在了。現如今,他們國力尚未恢復,更不敢與大榮宣戰,挾持表哥,想來是想要些利罷了。”
錦碩公主附和。
皇后想也覺得有理,又問:“可說了他們想要什么?”
文術搖頭道:“這兒臣哪里知道?只是按著兒臣的想法,咱們越是想要救回表哥,就越得穩住,晾著大燕,表現得太子并不重要旁人也可以取而代之,這樣才能讓燕人不至于獅子大開口,叫朝廷為難,叫父皇為難。”
錦碩公主畢竟與太子是雙生龍鳳胎,哪里聽得進去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