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沖一面走一面感受睫毛被淚水浸染,眼前一片茫然。若沖不是不相信,而是相信了,所以要否認,要逃,。
裕王身后的夜宴之上,觥籌交錯。
“嘣”一聲響徹云霄,一個煙花照亮天空,絢麗奪目,來得突然卻也很快消散。“嘣”又一個。
“嘣”又是一個……
一個比一個絢爛,可最終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煙花綻放的聲響,掩蓋了若沖的咳嗽,以及拐杖擊碎薄冰的暴裂聲。
裕王從衣袖中取出若沖求來的那一支簽——“陰陽道合總由天,女嫁男婚喜偎然。但見龍蛇相會合,熊羆入夢樂團圓。”
裕王仰望著天空:“你說的,我也不信。”
若沖一面往回走,一面想著那支簽上的簽文——“游魚卻在碧波池,撞遭羅網四邊圍。思量無計番身出,事到頭來惹事非。”
宴會內。
若沖出去久了,裕王跟著她出去,也出去了很久。祺王獨自坐著,面容帶笑,眼神帶著憤怒。
文術在他身后,焦急地望著門口。
若沖從門外進來,宮女伺候她褪去披風,若沖回到祺王身旁坐下,神情憂郁,并未看祺王的臉色。祺王卻一直觀察著她,她的的氣色比出去時差多了。
祺王語調古怪,問:“裕王又和你說什么了?”
若沖卻只是答非所問:“王爺,臣妾能不能回去了,若沖不舒服,想回去休息,這里讓我喘不出氣來。”
祺王側過頭仔細地望著若沖的蒼白憔悴,雙目無神的臉龐,握住她冰涼的手,再問:“裕王又說了什么了?把你刺激成這副德行。”
若沖側目,惡狠狠又極其不耐煩地:“能不能別提他?”
祺王笑了:“今晚父皇不說散,大家都得留在這里守歲。你實在不舒服,本王也只能悄悄請太醫來給你瞧瞧,懂嗎?你是祺王妃,你要守規矩。”
“我累了,我要回家。”若沖喃喃念道。
祺王沉下臉來,頤指氣使地說道:“別鬧。”
若沖安靜下來,文術在后面聽得清楚,她側目去瞧裕王妃,她有孕在身看樣子也是守不了歲的。再瞧敬靈帝,他年紀畢竟大了,偷偷地打了個呵欠。
文術輕拍若沖的肩膀,湊上前附在若沖耳畔說:“妹妹就再忍一忍,不會耽擱太久。”
若沖點頭,靜靜等待。
裕王從外面回來了,面龐凍得發紫,卻滿面春風,帶著暖暖的笑意,禟王見裕王面中帶笑,起身來問:“四哥出去是看到什么好事了?”
裕王笑得燦爛,道:“外面在放煙花,想領著玉熙去瞧瞧。”
黃保將裕王的話傳去與敬靈帝說,裕王想領著郡主出去看煙花。敬靈帝低頭,發現玉熙枕著墊子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