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宮。
靜謐的庭院,風吹燈火微動,敬靈帝眼睛如鷹隼一般,望著四周。
司空玄端著洗腳水進來,笑吟吟扶著敬靈帝做到邊上的軟榻上,修剪得短而整齊的指甲,小心翼翼地為敬靈帝脫靴,放入熱氣騰騰,散發著一股中藥氣味的熱水中,給敬靈帝按摩。
黃保從內殿出來,屈身回道:“主子,床已經鋪好了。”
敬靈帝閉目,微微仰頭,嘴也未動,發出“嗯”的一聲。
黃保從丹藥匣子里取出一粒紅丹,擺放好呈于敬靈帝,敬靈帝睜開眼,問了聲:“最近內閣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宮里出了這么大的事,也沒人來看看朕。雖說朕不想見他們,可他們不來見朕,不該呀……”
司空玄心慌,手上的力道都輕了幾分,他惶恐地望向黃保。
黃保如實回話:“回主子,這幾日的內閣的票擬都直接往祺王府送去了,司禮監只有些銀臺送來的奏本。”
敬靈帝并不驚訝,意料之中的事。仁清太子不在,掌控朝局的自然變為祺王。
睡前,他服下丹藥,剛要躺下,讓黃保去書案上取書來。書案上,一份來自櫻花內衛的李麟的親筆書信鋪平地放在案上,書信上說的便是內閣大臣在祺王府的事。
“過完年,就把容清從市舶司調到樞密院歷練歷練。”
“奴才遵旨。”黃保答道。
過了幾日,便是上元節,過年時宮里出了事,正月十五的早上眾人進宮去拜見了帝后二人也就各自散了。
敬靈帝還當著眾人的面說了從正月十六開始要閉關修煉。
京郊莊園。
正清道長與巧紅坐在暖閣之中博弈。
曠兮走來,沾滿塵土的衣衫上,還有斑駁的血痕,劍在鞘中,也擋不住陣陣傳出的血腥氣味。
正清道長往棋局中央放下一枚黑棋,原本占了上鋒的黑棋死了一大片,巧紅趁機吃了一大片黑棋,可就在她正得意的時候,猛然發現,從全局看來,自己已被黑棋全殲。
正清道長將棋子放下,端起茶杯來抿一口,問曠兮:“祺王沒有懷疑吧?”
“祺王派出去的十幾號人都被我們殺了,只留他一個帶著證據回去,祺王并沒有懷疑,只是……”
曠兮猶疑時,正清道長問:“只是不懂,為何我要告之祺王若沖的身份?”
“是,屬下恐小主人因為此事而背離老主人。”
正清道長不以為然地:“早知道晚知道,一樣是要知道的,讓若沖和祺王都防著我和皇帝,這樣才是我想要的。”
一旁的巧紅不禁脫口而出:“這不就活活拆散了祺王他們嗎?”
“那又如何?我已經拆了她和裕王,再拆她和祺王又如何?要是真能拆散,那只能說他們一開始就是個錯,我只是將錯誤糾正了。”
巧紅頜首,瞥眼望了望曠兮,而后又對正清道長說:“皇上有意向讓祦王接手太子的過去的事務。”
“那你就繼續盯著祦王。”
“屬下有一事相求……”巧紅的話還沒說完,正清道長打斷了她道:“大業未成之前,我不會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