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您這是要撈月不成?”禟王笑著,用力將裕王脫上岸來,侍女上前來伺候裕王前往后院更衣。裕王轉頭看一眼波光粼粼的酒池,終究是鏡花水月,粲然一笑,退下更衣。
眾人皆談及裕王落酒池之事。
祦王在一旁的亭子里,獨酌深思。
祦王從巧紅口中得知的淑妃的狀況,也打聽過有關常夏宮的近況,可都說自從他得勢以來,常夏宮的淑妃娘娘閉門不出,也不見人,在外卻可聽到常夏宮中有彈唱歌舞的聲音。
而真正見過淑妃的巧紅卻說淑妃看樣子快不行了。
不需多想,便能知淑妃如今已被軟禁,并且只有死路一條。祦王對淑妃確實又愛又恨,他知道在宮中如此行事的人只有他的父皇,更清楚敬靈帝這樣對待淑妃乃是為落自己的名譽,他心中百感交集。
祦王對淑妃不聞不問。只是命巧紅為淑妃準備后事,喪事若是辦得好,也可稱之為孝子。
此時,龔宗宇的隨從從外頭來,附在他耳畔說了兩句話。龔宗宇面色一沉,忙向裕王告辭要回去將消息告知龔光杰。
裕王半醉半醒地問:“怎么就要走了?”
龔宗宇低聲道:“剛剛聽說的消息,祺王遇刺受了重傷。”
裕王立即警覺起來:“你再說一遍?誰?!”
翌朝。
東皇宮,獨慎精舍。
敬靈帝得知祺王遇刺中毒,暴跳如雷,召裕王入宮。
裕王拄著拐一瘸一拐地走在長街上,眾人回避開來。裕王的面容陰鷙冷漠,再不是曾經入宮來那翩翩君子的模樣。
裕王入了宮,吃力的下跪行禮,敬靈帝不耐煩,卻也慚愧著:“免了吧,你看看這個。”敬靈帝留有手中溫度的信件遞給黃保,黃保雙手捧著,走向裕王。
裕王雙手接過,畢恭畢敬,細細一瞧,驚訝不已,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怎么看?”
裕王跪地回話說:“兒臣只覺得驚訝。”
“問你,覺得會是誰做的?”
“查處真相之前,兒臣不會懷疑任何人,也不會輕信任何人,兒臣不能影響到自己的判斷。”裕王回答道。
此時,黃保從精舍之外進入,跪地說:“吳慶領著胡太醫來,說有要事。皇上見不見?”
敬靈帝嚴厲地:“什么事?”
黃保道:“吳慶說要親自和萬歲爺講。”
敬靈帝一巴掌將面前的銅磬打翻,怒道:“還嫌朕不夠煩嗎?祺王在江南生死未卜,你們還要弄出什么幺蛾子才安心?!”
吳慶在精舍外高聲道:“萬歲爺,淑妃娘娘薨了!”
敬靈帝蒙住了,宣吳慶和胡太醫進入精舍里來,當著裕王的面問道:“何時不在了的?”
“就在剛才,娘娘去得很突然,是微臣醫術淺薄,請皇上降罪。”
敬靈帝長舒了一口氣,看看一旁不言語的裕王,想起李麟來。想淑妃死得突然,李麟必然要回來看望她,若是知道淑妃的死是人力為止,便不能再用李麟。
敬靈帝對吳慶道:“吳慶,今年宮里出了許多事,舉國上下人心惶惶,淑妃的喪事就簡單辦了,不要聲張出去,早些讓她入土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