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可是問題就在于地里產出就只能五五分成,也就是他們一年的收入只有平常年份的一半,如此下來他們有何能力贖回自己的田地?”
若沖驚了:“所以,其實贖地其實龔光杰趙文貞他們在畫餅?”
裕王點頭:“這樣的分成,平日里糊口尚且拮據,何談積累糧食錢財贖買田地?”
“難道祺王想提高分成?”
裕王點頭:“祺王提出的意見已經讓內閣否了,他提出的是三七分成,雇農占七成。這樣一來,雇農的日子不會比往年差,甚至過幾年可以按著內閣定下的賣田時的低價把田買回來。”
“內閣為何要否了呢?這不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嗎?”
“可大筆的錢分到了雇農手里,這作坊的利潤就要降低,再加上雇人織布染布,還有各種花銷,作坊的利潤就不高了,去年西洋人定下的價格我們不能漲價,就只能硬著頭皮一分錢不掙的干。還有去年大戶賣田的錢都他們不就白白打了水漂了嗎?錢莊那邊的利息都能讓這些大戶賠死,人家是不會干的。要是沒有賺頭,就沒有稅收,這就違背了與西洋人做生意的初衷。”
若沖恍然大悟。
“那趙文貞這些人有說什么嗎?”
裕王搖頭:“都在焦頭爛額呢,還有去年開了海運,知道了西洋人和我們的貿易,沿海一帶又集結了一批浪人打家劫舍,苦不堪言。”
若沖咂舌:“亂哄哄的一片,那能不能去說動錢莊降低利息。”
“人家也有難處,誰的大風刮來的?總不能把人家,家給抄了吧?人家都是是正經生意人。”
“那要怎么做?”
“這本來就是一筆無頭的賬,你要南下就已經把自己首級送到刀下,我是給你提個醒,小心點。”
“那你為何還要答應皇上送我南下呢?”若沖反問。
裕王看了一眼若沖:“我不能抗旨。”
“你會不會站在祺王一邊?”
裕王搖頭。
“那你要站在項子虛他們一邊了?”
裕王還是搖頭。
“那你已經在局內了,你要怎么辦?”
“我那一邊都不站,就像你說的,都是自己人。若沖和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去了那邊,我不會在你身邊找正清道長,我要去前線把騷擾沿海地區的浪人趕走,有了軍功,有了不為圣上阻攔祺王的理由,我也就能平安無事了。可你想過自己沒有?”
“我?我逃唄,去年沒逃成,今年我帶著我師父一起走,他刺殺了祺王,祺王也不會包庇他。我們師徒倆人到哪兒都成,我給他養老送終,報答他的養育之恩。”若沖說道。
“等停了船,我往東南走,你往西南走。”裕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