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岸,裕王送若沖到了金陵城。
若沖抬眼看著久別的故鄉,心中無限傷感。
“你說祺王現在住的地方是魚家舊宅?”若沖問與她同乘一車的裕王。
“是。”
“我這么大了才是第一次進魚家的門,可惜物是人非。”
“本王將你送到就去武林找趙文貞,不想給添麻煩。”
“要是你見到師父,告訴他我在找他,我想要他帶我走。”
“如果本王可以見到他一定會把話帶到。”
若沖掀起車簾往外看去,聽著那熟悉的方言,舒心地笑了。裕王將右手伸進左手的衣袖中,他一直帶著項子虛給他弄來作廢了的通關文碟,他看著若沖如今的模樣,心中百感交集。
一路上他對她都是敬而遠之,他聽李麟說起,祺王對她用過水刑,他并未在李麟面前表現得難過。可暗地里偷偷望著若沖正在甲板上一個人望著江面。
望著她孤單的背影,裕王想起他曾經托李麟去和若沖串供,說她在凌家事上的所作所為皆有他指使。可不想若沖沒有提到他,哪怕受了刑也沒有說出他的名字。這一路上朝夕相伴,他也看見了若沖的手指不似過去那般靈活有力。
轉眼便有事分離,這一次是他親手把若沖送到祺王身邊,他心中忐忑不安。
若沖下馬車那一瞬,裕王叫住了她。
“要是你不想在他身邊待了,托人來告訴我,我送你回去。”
若沖笑問:“回哪兒去?我沒有家的。”
裕王一時語塞。
李麟上前敲開了項宅的門。
“您是誰呀?”若沖沒有說話,李麟將自己的腰牌給那位老伯看上一眼,那人大驚失色,開了門,請若沖與巧紅入府。
門房差人去告知還在用早飯的項子虛,說墨櫻內衛來了。項子虛送到嘴邊的熱粥,且來不及喝上一口,撂下勺子便往門口跑去。
親自出門迎接若沖,跪地行禮:“小民叩見王妃娘娘。”身后的仆從,原先的門房聽到此處,也都紛紛跪下,叩見若沖。
項子虛起身來,問道:“娘娘怎么也不派個人來,小民好去碼頭接您?”
“知道你們忙,我就不給你添亂了。我是來看望王爺的,她現在怎么樣了?”
門房回話道:“回娘娘的話,祺王方才與木姑娘出去了。”
若沖繼續慈眉善目地:“王爺也是的,還傷著呢,怎么就往外跑呢?”猛一轉頭,“是吧,項先生?”
項子虛回答道:“王爺傷前兩日便好得差不多了,今日許是想出去散心吧。”